干柴一般。随着赵栩的话音落下,后面豪龙玄甲军当下挺起连弩来,在这么短距离之内,也不需要瞄准了,对着便射就是,霎时间弩箭如同瓢泼大雨一般,铺天盖地袭来。一时间,被射中之人发出的惨叫声,加上战马中箭的嘶叫声,交织在一起,震动天地。几百骑兵,一片片的倒了下去。
“可恶!撤,快撤!”张绣想报仇不假,可此时哪里有报仇的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张绣也懂,只得恨恨地瞪了赵栩一眼,按下怒火,奋力挑开射来弩箭。
可是还没完呢!神雕武士和白耳兵还没发挥,箭雨一过,只听空中响起“嗖嗖”的破空声响,但见满天的白枪飞射过来,本来还插在地下的镰钩枪突然一动,齐齐往回拉去。
“啊!这是什么,救命啊!”
接着又响起一阵惨叫,本来经过一轮箭雨,张绣这批人就已损伤过半,此时留下的都是有些武艺者,可惜,他们就算躲得过天下的白枪,也难逃脚下的镰钩枪,其余士兵,不是被白耳兵飞枪刺死,就是被地上的镰钩枪划断马脚,顿时摔落马下,无力招架,便被白枪刺中。
赵栩虽久经沙场,但此时眼见得这许多士兵惨死在自己眼前,终究还是心有不忍。唉!如此有功于天下,有助于统一,但还是得牺牲这少数人的生命啊!果然,凡事都不发十全十美吗?难怪了,孙武就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用兵的最高境界。赵栩想着想着,不经意间眼中竟充满了泪水,只是强忍着不让他流下来罢了。
饶是张绣如此武艺,也闹了个手忙脚乱,可惜座下战马还是中了一枪,不过幸好没被镰钩枪划中,不然他张绣今日死无葬身之地了。余惊未过,张绣一马当先,虎头钻金枪奋力荡开飞来的白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朝着拦住辕门的豪龙玄甲军冲杀了过去。也幸亏赵栩手下留情,放在辕门处的只是豪龙玄甲军,豪龙玄甲军虽是精骑,但此时骑兵停顿,没了冲力,毕竟难发挥全部实力;要不然,在安排神雕武士在此,顺便再让典韦带领,面对着典韦以及神雕武士的抵挡,别说是他张绣,就算是吕布重生也决难冲杀出去。
豪龙玄甲军虽然精锐,但毕竟难挡张绣这般武将,而其他的死士,哪里有张绣这般本事,冲出几步便被斩杀,听着身后传来的惨叫声,张绣心中宛如刀割一样,一阵绞痛。
张绣挺枪死战,好不容易杀开条血路,出了辕门,找着来路上销毁了铁蒺藜的地方,待跃过去,可是座下战马受伤,马力顿减,张绣飞在半空,见势不妙,将枪往地上一插,好不容易跃过壕沟,冲出几百步,回头见后面没有追兵,这才喘了一口气。突然听见后面马蹄声响,急忙挺枪严阵以待,却只看见吴昊带着十来人带伤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吴昊等见着张绣,才松了一口气,当下便倒在了地上。张绣看得直直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弱弱的问道:“我们只剩下这些人了?”
吴昊一愣,随即流下了不争气的眼泪,泣道:“加上我们两个,也只剩下这十四人了,我们顺着张将军你冲杀的路,死战好不容易得脱,幸好赵栩未下死手,没有追杀过来,要不然,我们可就……”
张绣登时满脑子一片空白,果然是我还是失败了吗?随后想起一事,心中一紧,急声问道:“吴将军,武将军他…可还在?”
“武将军,武将军,乱箭又多,敌军又是强悍,武将军他,他已被死在乱军之中了!”吴昊悲然的说道。
若不是赵栩及手下将士连日赶路而来,此时也已经疲惫不堪,又岂会让张绣他们逃出来,何况赵栩本意也没打算下死手,只需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不敢再来袭营便罢!能睡个安稳觉便好,这样才有精力嘛!
“他,他死了么?”张绣发愣的出口道。武三刀虽与他没什么交情,甚至还有些过节,但今日敢来袭营之士,俱是愿付出生命的烈士,张绣对武三刀虽没什么好感,但一起来劫营,便如同生死相交了一般。
“张将军,我们快撤吧!”吴昊胆战心惊的看向赵栩大军军营所在方向,风吹草动,便好像有无数追兵杀来一般,焦急的说道:“张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要是赵栩追来,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啊!张将军!”
张绣还未做答话,突然地面震动,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和呼喊声,张绣与吴昊等吓得魂不附体,不敢轻易走动,俱做好死战的准备,严阵以待。
众人静下来,才隐隐听得清楚喊声,只听到数以百计的喊叫声,杂乱不堪,但还是隐隐听出在喊“张少将军,吴昊将军,武将军,你们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