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管不顾的就叫嚷起来,说不定令妃那个狐媚子又要借此给自己上眼药了。
乾隆讪笑着:“这….”他有些抱歉的看着五格格和永琮。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啊?”五格格把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到冬梅面前:“擅闯我皇额娘的寝宫,是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冬梅心中一喜,娘娘刚才在自己来以前就交代了,一定要冲进坤宁宫,激起皇后的怒气。到时候娘娘再在皇上面前说几句,皇后就要落个不贤善妒的名号了,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事,还能得一个忠心护主的美名。她之前见皇后没有呵斥自己,有些惴惴不安,担心娘娘的计策失败,现在五格格开口了,那就更好不过了。
“五格格!”冬梅哀嚎一声:“奴婢只是担心令妃娘娘啊!虽然您和皇后都不大喜欢令妃娘娘,可是她肚子里怀的小阿哥,可是您的亲弟弟啊!您不为令妃娘娘着想,也要顾及一下小阿哥啊!奴婢求皇后娘娘开恩啊!”
李葵眯了眯眼睛,怎么这延禧宫出来的人都和令妃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么?皇后还没说什么呢,躺着就中了一枪。指桑骂槐上眼药的本领实在是高啊。
只可惜冬梅撞到了小胖妞儿的手里了啊,李葵摇了摇头。要么怎么同样是柔弱气质的女子,令妃能做皇妃,而冬梅只能做狗腿子呢?智商和察言观色能力很重要啊。
五格格之所以能在后宫里横行霸道让令妃吃瘪多次,一则是由于占了年龄小的便宜,二则是在李葵的教育下有些腹黑。可是冬梅忘了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皇上最疼爱的女儿便是五格格。
只见五格格眼圈一红,连滚带爬的滚到了乾隆的怀里,嘤嘤嘤嘤的哭了起来:“皇阿玛,您也觉得五儿冷酷无情无理取闹么?我只是为皇额娘抱屈啊!令妃娘娘一向高贵又美好,可是教出来的奴才好没有规矩啊,居然敢闯我皇额娘的寝宫,一点都不把我皇额娘放在眼里。那么肯定也不把五儿放在眼里了!呜呜呜…再说皇阿玛您又不是太医,这个宫女不去找太医,反而来找您,万一延误了令妃娘娘的病情怎么办?”
七阿哥见状想起了过去被无视的日子,也裂开嘴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抽哒哒的说:“皇…皇阿玛,上次在延禧宫,这个冬…冬梅姑姑,不小心把热水洒在了我的身上,皇…皇额娘一怒之下,要…要打她。”乾隆想起前阵子令妃跟自己哭诉皇后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打自己的宫女,自己还因此训斥了皇后几句,不禁有些惭愧。
七阿哥一边说着一边低下了头:“结果….才,才打了两板子,令妃娘娘就哭着说不要打了….可是…上次,我听到宫,宫女们都说皇额娘好恶毒好可怕,还说五妹妹也不是好…好东西!”
乾隆震怒了,肯定是这个恶毒的宫女对皇后的责打怀恨在心,所以才四处传播对五格格不利的谣言!狗奴才!乾隆恶狠狠地瞪着冬梅,厉声道:“高无庸,容嬷嬷,你们是聋了么?还不快把这个眼里没有主子的奴才给朕拖出去!”
冬梅一震,哭喊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只是奉令妃娘娘的命行事啊!”
五格格扫了乾隆一眼,带着重重的鼻音用小手指着冬梅道:“你胡说!令妃娘娘这么美好温柔的人,怎么会指使你恶意中伤皇额娘,蓄意谋害七哥哥呢!你不要再反咬一口了!”
干的漂亮啊小胖妞!李葵心里鼓掌,虽然听起来像是在为令妃撇清关系,可是讲话也是有技巧的。五格格一口一个恶意中伤,蓄意谋害,就足以把冬梅打到万劫不复之地了。令妃若是为她求情,那也脱不了干系——这么居心叵测的奴才,令妃还要求情,那么就坐实了是她指使的罪名。如果不为冬梅求情,令妃不但会少了一条左膀右臂,更会在影响她在乾隆心里善良胆小的形象。
冬梅则是呆愣愣的跪在原地,自己什么时候说令妃指使自己了?这要是被令妃娘娘知道,自己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想到这里,她如捣蒜般的磕头道:“奴才不是令妃娘娘指使的,奴才是自己自作主张,不关令妃娘娘的事啊!”
唉唉,李葵撇撇嘴,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啊!冬梅姑娘你懂不懂世上有个词语叫欲盖弥彰,越描越黑啊?
乾隆的眼光也变得阴沉起来,昨日五儿说从没见到令妃给孝贤皇后上过香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令妃可是告诉自己,说她每年都去给孝贤皇后磕头的,怎么一次都没遇到过五儿?
待到冬梅哭喊着被拖出去后,他不动声色的问皇后道:“听五儿说,你每年都会去祭拜孝贤?可曾遇到过什么人去打搅孝贤的宁静?”
皇后并不理解乾隆跳跃式的思维,她以为乾隆是在借题发挥,想要斥责五格格和永琮,当下惶恐的跪了下来:“臣妾有罪!臣妾想着先后对臣妾照顾有加,七阿哥又是先后所出,所以才让五儿和小七在晚上偷偷的去祭拜先后,皇上要责罚就罚臣妾吧!”
乾隆下了一跳,连忙把皇后扶了起来:“宁珂,你这是做什么?朕只是想说以后大可以不必让永琮偷偷去祭拜——祭拜自己的亲额娘,谁敢说闲话,朕第一个割了她的舌头!”
令妃在延禧宫内等啊等,却只等来冬梅被杖毙,皇上带着两位格格和七阿哥出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