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乎的江面,回头对旁边的刘五笑道:“刘五爷,我看这里蛮好,就在这里吧”。
刘五沉吟着,缓缓转头往身后看去,马三等几人手脚都被五花大绑着,口中还塞着破布,虽然马三双眼中满含怒火,却是咿咿呀呀地说不出话来。
张毅招了招手,六个打手推推搡搡地将马三等几人带到桥边。
马三看了看张毅笑眯眯的脸,又望了望脚下黑沉的江面,心里突然明白了。他强挺着的身子立马软了下来,将目光转向刘五,急得喉咙中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中满是哀求。
刘五叹了口气,将脸转了过去,只当是什么都没看到。
看着张毅走近来,马三的脸已经被憋得通红,像只可怜的哈巴狗对着张毅不停地点头哈腰,就差没跪下来了。
张毅咧开嘴笑了,声音中满是轻佻:“马三爷,对不住了,龙王爷给我托了个梦,说他挺想你的,去了下面好好和龙王爷喝几杯,以后就不用记挂上面的事了”。
马三的长脸完全变形了,双臂奋力地挣扎着,汗水、鼻涕、泪水几乎一下子都冒了出来,急着蠕动被绑上的双腿,想往桥中间靠过去。
张毅一把拉住马三的肩膀:“马三爷,安份点,要走得像个男人”。
还没待马三有所表示,一个花哨的摆腿,马三像一个重重的铁秤砣一样,笔直地砸向桥底的江面,入水时还溅起一片老大的浪花和声响。
看着那些惊呆的打手,张毅毫不在意,转身又是几脚踹去,桥底的江面上接二连三地冒起几朵飞溅的浪花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毅……毅哥”,跟着押运马三等人的打手舌头都打转了,虽然斗殴致死的场面这些青皮流氓都见过,但是这样谈笑间就解决数条人命的场景,他们也算是闻所未闻了。
张毅笑了笑,吩咐道:“以后大伙就都跟着我了,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可记住了?”。
见六个打手还没反应过来,张毅又拉长了声音:“该不是你们也想和马三作伴,去陪老龙王喝几杯?”。
打手们马上醒悟过来,一个个像鸡啄米似的,接连不断地点头,生怕答应得慢了,张毅就会痛下杀手。
刘五将目光从桥底的江面拉回来,看着张毅的眼光都直了,嘴中喃喃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看来这个世界是真的不适合我这种老头子混了,似张兄弟这种霹雳手段,在上海滩怕已经是不做第二人想了”。
张毅哈哈笑着,伸手亲热地拍了拍刘五的肩膀:“刘五爷,你老也该享享清福了,以后就安心地帮我打理码头,这些粗重活嘛,就由我全包了”,在张毅的笑声中,其他人满腹心事、一言不发地跟着他往江岸走去。
桥面上一下就空无一人了,只有“呼呼”的风声不断从夜空中传来,黄浦江在两岸星星点点的昏暗灯光照耀下,不时回荡起粼粼波光,在这黑暗中增添了一丝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