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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大事,当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不要再闹了。”
“可是哥哥,这很难吗?只要你中意,接下来就可以谈父母命、媒妁言了。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平儿到底哪里不好吧?”
哪里不好?哪里不好呢。
苏锡元苦笑。
只有他不好啊。
他的身体,最多还能撑三年。
他不配拥有另外一个人的一生,他,谁也配不起。
可他不能说。
“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不喜欢罢了。”
“可你都还没和她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是,你说的很对。”苏锡元淡淡道,“可我根本就不想了解她,我连了解她的玉望都没有,谈何喜欢?”
“哥哥!”苏雪衣忽然有些怒了,“你平时不是这样的,你平时从不会这样否定一个人。”
“雪衣,”苏锡元捏了捏眉心,“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若再纠缠,那我便无话可说了。”
苏雪衣张了张嘴,她觉得兄长这样实在是太反常。
就算平时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他也不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讲话。
‘若再纠缠,无话可说’这种话放在平时,是怎么也不可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他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在邝平儿这件事上态度这么强硬和奇怪?
苏雪衣和苏锡元不欢而散。
邝平儿听不到他们兄妹二人到底说了什么,但却清楚的看到苏雪衣面上是带着薄怒回来的。
邝平儿有些担心:“你怎么还生起气来了,你哥哥到底怎么了?”
见好友这么关心兄长,苏雪衣甚至不忍心把刚才兄长所说转述给她。
她想了想,道:“发生了一件有些棘手的事情。不过是丞相府的家丑,我也就不好意思说给你听了。”
“原来是这样,”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邝平儿还是懂的,“那我不问了。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记得一定告诉我。”
苏雪衣畅然一笑:“放心,不用麻烦你的。”
接下来,苏雪衣也没什么心情游湖了。
她看自家兄长一个人站在船头那副寂寥的样子,恨不能上去打他一顿。
邝平儿看了苏锡元好久,忍不住向苏雪衣提议:“糕点不错,不然叫你哥哥一起过来吃一点吧,他一个人在那里感觉很孤单的样
子。”
孤单吗?“那是他活该!”
“你怎么了雪衣?”邝平儿有点懵,“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忽然之间就烦躁了起来?”
“我一点也不烦躁。你去叫他试试,看他过来不过来。”
“这样合适吗?要不然还是你去叫吧。”
“不要,”苏雪衣开口拒绝,“我脚疼,懒得走过去。”
“那好吧,我去试试。你帮我看看我的头发和裙子。”
“不用看了,你怎么样都好。去吧,我一直在这里看着你呢。”
邝平儿点了点头,冲苏雪衣灿烂一笑,便迈着忐忑的步子去了船头。
苏雪衣赶紧转过身子去看。
结果她差点没笑出声。
邝平儿这回表现的有多自然,自家哥哥表现的就有多差劲。
邝平儿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根本就不知道往哪里放,根本就不像他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没有了解她的玉望’,反而像极了一
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而他表现的越是反常,苏雪衣就感到更加疑惑。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膝盖上,她忽然想到了好主意。
便招了招手叫花好过来。
花好听了,眼睛一亮:“这太容易了,奴婢是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苏雪衣嗯了声:“那你快去准备。”
又等了一会儿,邝平儿与苏锡元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邝平儿的脸蛋红红,显然是有些害羞的缘故。
而苏锡元则眉头紧锁,眉宇间似乎暗藏着一些愁绪。
苏雪衣在他们到来之际站了起来,并找邝平儿说话:“刚才你们在聊什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邝平儿笑了笑:“只是看看风景而已。”
苏雪衣哦了声:“那快坐吧。”
邝平儿自然而然的要去坐之前她坐过的位置,完全没有发现上面被苏雪衣故意洒了许多糕点碎屑在上面。
但是苏锡元却看见了。
他眉头一紧,先是看了苏雪衣一眼,随后便抬手虚拦了下邝平儿,简短道:“你坐这里。”
苏雪衣暗暗咂舌。
这就是他说的不喜欢?
不喜欢管人家姑娘衣服弄脏不弄脏做什么?
难道只是修养使然?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另外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