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筷子,走到门口就对上了厉腾探究的目光,男人盯着她手里的饭:
“能吃?”
这说的什么话?
顾念:
“当然能吃。”
她从他身边挤过去,将碗放到桌上。
她自己留一碗,另一碗放到了对面。
顾念坐下,端了碗动了筷子,男人见她吃得挺香的,眉宇拢了拢,也坐下来,拿起筷子规矩地吃饭。
第一口饭送入嘴里,厉腾本来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这一口饭菜还挺香的,接着又来一口,不一会,厉腾碗里的饭就没了。
他用纸巾擦着嘴角,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顾念碗里的饭菜:
“做法这么简单,为什么你做出来的与别人不一样?”
顾念细嚼慢咽着食物,回答:
“怎么不一样?这个吃法很亲民,我都怀疑你是怎么长大的。”
“额。”
厉腾舌尖抵了抵牙齿:
“能不能再给我炒一碗。”
顾念抬头,眼睛向他望过来时,他立刻半抱怨的语气:
“我是男人,饭量大,没吃饭。”
以前,妈妈总说,男人有时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顾念现在是深有体会。
她把自己碗里的饭菜匀了些出来给了男人。
男人三下五除二又吃光了。
“你饿鬼投胎?”
顾念没好气问。
厉腾委屈极了,心里十犯嘀咕:
这辈子,恐怕也只有你敢骂我是饿鬼。
男人放下碗筷时,纸巾擦干净嘴角,贴在顾念耳边说:
“真香。”
不知道是夸人,还是夸她做的饭。
顾念吃完最后一口饭,把碗往男人面前一推:
“我做饭,你洗碗,分工明确。”
“行。”
男人乐癔至极。
他收拾起碗筷一点不含糊。
顾念进去厨房检查时,发现男人把灶台水糟打扫挺干净的。
是个居家的好男人。
顾念把被子从房间抱出来时,厉腾打了一晚上的肚皮官司,再也坐不住了,他冲过来,将被子抱进屋,声音柔情似水,像是要化了:
“念念,都快十月了,外面太冷了,刚刚,被你赶出来,我吹了冷风,感冒了。”
男人说着,还很配合地打了个喷嚏。
也不知是真感冒,还是假感冒。
顾念望了眼窗外无尽的夜色。
最近两天,温度下降了好几度,而她刚才心急,把他从房间里赶出来,他浑身只穿了条四角平裤。
顾念心一软,道:
“那,你睡地上,不能上床。”
“好。”
厉腾高兴极了,将被子拿进房间,铺到床下。
灯灭,房间黑下来,世界也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
不知过去了多久,顾念像是听到了牙齿打颤的声音,而这声音似乎是从墙角发出来的。
她忍不住喊:
“厉腾,你睡了吗?”
厉腾应着,意识清晰:
“没睡。”
“你……冷吗?”
厉腾:
“冷,好冷,睡了这么久,我浑身都是冰冷的,好可怜。”
明知道男人可能是卖惨,但是,顾念就是狠不下心来。
她在心里天人交战,又过去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她拍了拍床,说:
“你上来吧,但是,你不能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