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丁!”诺诺发出几乎窒息般嘶哑的声音。
他是神,是君主……也是魔鬼!
光芒中站着伟岸的人影,八足天马喷吐着雷电。
仿佛成吨的熔岩正从船只上汹涌而出,那光芒如同蒸汽般在长廊上肆意流淌。
两人看见了最光辉璀璨的生命,也看见了最黑暗的地狱洞开,诺诺与芬格尔同时呆住了,脸上浮现出极其恐惧的神情。
奥丁骑着天马缓缓逼近,马蹄声“嗒嗒嗒”,就像是计算死亡的钟表。
他们没有办法逃跑,这位骑马的君主已经看见他们了,或者说,他的目标就是两人!
诺诺咬破舌头,把最后一梭钢芯弹填入沙漠之鹰中,抬手射击,雷霆般的轰响爆开。
这是由装备部特制的钢芯弹,对犀牛大象也是一击必杀。
但奥丁周围似乎时间都静止了,那些弹头接触到他周围的刹那便停滞下来,随后无力地落在地上。
他轻松写意地在子弹中行走,对这些威力巨大的家伙置若罔闻,金属面具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怪兽般的马以恒定的速度前进,他看着诺诺,只有赤金色的童孔露出,令人生畏。
“快跑!”诺诺大吼,转身就跑。
她原本也没之王枪弹能伤到奥丁,毕竟过去奥丁的实力曾在她与路明非面前展现过,这家伙强大得吓人,寻常热兵器到他面前的时候就被无形屏障拦下了。
她只是想用沙漠之鹰为两人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可惜事与愿违。
奥丁的速度虽然不快,但他脚下那匹怪兽轻踏四足,便来到了他们前方,如同使用了瞬间移动似的。
“跑不掉的,我们现在被他的言灵领域包围了。”
芬格尔阴沉着脸,“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是时间零。”
诺诺愣了两秒,然后默然,难怪奥丁一点不急,如果和芬格尔说的一样,奥丁利用时间零把整条船都笼罩的话,那么现在这里就是他的猎场,猎物永远不可能逃出时间零的边界,而时间零的使用者却能以几十倍的速度玩弄他们这些猎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条船也算是一个尼伯龙根了。
原来群蛇的首领是奥丁么,也是他引起的那场暴雪,杀死了所有去过落日地的人?
诺诺脑海中思绪很乱,几乎无法思考,她完全理不清前因后果,如果奥丁的尼伯龙根在路明非老家那座小城市,又怎么能悄无声息地来到北极圈?
还是说北极圈所谓的“落日地”,才是奥丁真正的尼伯龙根所在地?
在奥丁的威严压制下,她的脑袋渐渐空白。
长长的走廊尽头,白光越来越盛大,渗透的海水在船舱中横流,又被雷电引起的大火蒸发成水汽,朦胧水汽下,奥丁仿佛坐在云上的座驾,蓝色风髦飒飒作响,一如北欧诸神的王者。
八足天马在他们不远处停下,并不继续走迈,但那无可抗衡的威严缓缓压了过来,那简直就是一座山竖在你面前。
芬格尔那释放的“暝杀炎魔刀”的气息也被这神明的气息给击溃了,他是挺想在别人面前再表现一把,以生命为代价消灭那些群蛇的,可此刻他双膝发软,不由自主地就要跪拜。
眼前的一幕介乎真实和虚幻之间,像是天国里的上帝降到凡人面前,让你不能不屈服,不能不哭泣着恳求他的救赎。
“终于找到你了。”奥丁说,他的声音轰轰隆隆,像是擂鼓震响。
他缓缓地举起了昆古尼尔,隐约的白色丝线连接着那支枪的尖端和诺诺的心脏。
找到你了?什么找到你了?找到谁?他在对谁说话?
诺诺忽然惊醒,她一直以为奥丁的目标是这艘船上那名叫雪的小女孩,因为她与那帮借着科考队名义的人触碰到了落日地的秘密,但她错了,奥丁的目标是她。
难怪当初自己去那座城市的时候会遇到奥丁!他根本就是奔着她来的!
但……为什么是她?
已经没有时间给诺诺思考了,八足天马马鬃飞动,空气中雷屑翻飞,宿命之枪昆古尼尔上翻涌这死亡的黑色气息,奥丁的动作是那么缓慢,却那么优雅,而且强大!
这是一场仪式,一场剥夺生命的意识。
当奥丁举起昆古尼尔的时候,就会有一个人死亡,不被任何人违逆。
那是必杀之枪,那枪一旦从奥丁手中脱离,陈墨童便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即,永恒的死亡。
诺诺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勇气抬起沙漠之鹰,对着奥丁发射。
昆古尼尔震动起来,震动很轻微,却无法被压制,一切的雷电火焰,狂风暴雪,都压不住它。
八足天马前肢高高跃起,奥丁即将投出昆古尼尔的那一刻,黑色人影撞破了尼伯龙根的壁垒,从天而降。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超英式从天而降,不是芬格尔那种学艺不精的撇脚货。
雄狮般的怒吼在所有人耳边炸裂,楚子航长刀直取奥丁的头颅,让这位神明不得不以昆古尼尔防御。
与此同时,还有一大批海员和执行部的专员都闯进了这个尼伯龙根。
奥丁的时间零竟然被人给强行破了开来,这简直就像是在看扯蛋的美国大片!
“没受伤吧?”赶来的人群中自然也包括恺撒,他与楚子航解决掉仓库中头目后正好碰到了赶来的施耐德教授和雷巴尔科等人,双方汇合清点人数发现执行专员少了两人,于是又开始全船大搜索。
“多亏了雪,她好像带有落日岛的标记,靠着她我们找到了对方的踪迹。”施耐德沉声说,随后又看向奥丁,这伟岸的神明正与楚子航厮杀在一起,眉头紧皱,“没想到蛇群幕后的操控着是他!”
“教授知道?”恺撒并不认识奥丁,只觉得对方气息强大到有些令人窒息。
“了解一点,eva资料库中有关于这个家伙的记载,但不详细,而且那文件只有我们少数权限高的人才能阅览。”施耐德道,“不过他的名字你们应该都知晓。”
“谁?”
“奥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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