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乌特种部队身穿着屏蔽衣,手持突击步枪不受磁场干扰。
他们对023号城市了如指掌,显然已经从某种渠道获得了这座废弃城市的情报。
而克里斯廷娜对他们也“失去作用”了,他们在发动进攻前并未提前告知这位正义凛然的情报员小姐。
不过马克西姆和列昂尼德这些客人们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他们有的是曾经苏联军队的指挥官,有的参加过不少战斗。
即使在超级磁场的干扰下他们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也仍然想办法来尽力抵挡格鲁乌部队的攻势。
可惜情况不容乐观,格鲁乌部队大概率封锁了这座间找到所有出入口。
他们带着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的格杀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按死在023号城市。
虽然路明非很不想卷入到他们的事了,但现在他也是事件的参与者,甚至那些人就是冲他们来的也说不定。
他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并不是担心格鲁乌部队,这样的人类军队全副武装两个团他也有信心单人杀出去。
令他不安的是空气中越来越重的混乱气息。
龙的味道……
零缩成一团,路明非不得不抱着她跟布宁一起行动。
布宁此时搀扶着克里斯廷娜。
内心顽强的情报员小姐不如她作恶多端的亲爹。
那种要把罪恶绳之以法的正义感也比不过布宁身上“我就是要救我女儿”的凶狠劲儿。
好在布宁对这座巨型建筑很熟,哪怕是他双眼通红流着血泪,幻觉都已经开始在脑子里面上蹿下跳了,他还是能凭着直觉在弯弯绕绕中带领他们找到正确的道路。
此时此刻,超级磁场的影响逐渐变得强烈。
有人会忽然神经质地看向身后大喊大叫,好像有恶鬼跟着他索命似的。
也有人会尖叫着说德国人冲上来了,是德国人!
路明非也有了些幻觉的征兆。
有时候走在这条路上,他会觉得自己是跋涉在破败的教堂里,走廊长得一眼望不见头。
他怀中的也不是零而是路鸣泽。
小魔鬼穿着圣徒般的白袍,身体染着鲜血,手和脚上满是被钉子穿透的伤痕。
好在这种幻觉比起在东京遇到过的梆子声要轻的多。
他只要集中精神,就能立马恢复暂时的清醒。
“棒极了,我亲爱的瓦列里耶维奇!真是漂亮的一拳!”
“尊敬的波波夫先生,您的枪法还是像在古巴时那么准!”
身后不时传来客人们彼此互相的称赞。
他们有的找到了磁场环境下好用的武器,比如军大衣的宽皮带,皮带本身不会被磁化,皮带上的铜扣也是抗磁性很高的金属,挥舞起来有着堪比流星锤的杀伤力。
当然也有的人没有那么方便的武器,他们就用拳脚。
血统d级包括d级之下级别的混血种的拳脚,比很多世界级拳王都要强硬得多。
只要地形利用好,哪怕格鲁乌部队手里有枪也一时半会儿不是他们的对手。
甚至有以安娜为首的团伙从倒下的格鲁乌部队身上夺下了几件屏蔽衣,并用他们的枪械战斗,渐渐占据了上风。
不过这也好理解,经过龙血的洗礼后他们有着比一般年轻人更为强健的体魄。
而他们的战场经验远胜于最资深的格鲁乌战士。
听他们的对话,他们中很多人甚至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
枪林弹雨和尸山血河把他们的神经锻造得比钢铁还要坚韧。
但密集的枪声同时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格鲁乌部队听到枪声后,立马严密组织,向这边靠拢。
在一条通道的正前方,成群扎堆的机枪手占据了地利,用狂暴的火力压制了这帮老家伙。
这种情况即使是人群中号称二战时期苏联最厉害的狙击手也只能偶尔闪身开一枪。
“你明白了吗,他们不是来抓你进监狱,而是要把这里的所有人就地处决!”路明非说。
他和布宁躲在同一条岔道里。
布宁紧紧地抱着克里斯廷娜。
克里斯廷娜的状态比零更差,患有渐冻人症的她原本神经系统就不健全,磁场又彻底搅乱了她的神经电流。
她的身体僵硬,瑟瑟发抖,脸色惨澹得像个死人。
她的包丢在会场里了,那种特效药在包里。
布宁苦笑:“我想他们应该是为了货物来的,拍卖会刚刚结束,货物一定在我们身上。这不是什么执法行动,而是黑吃黑!”
路明非摇头,布宁根本不敢往他老板那个方向去想。
这个老狐狸聪明一世,这种时候却还对服务的组织抱有一丝希望,大概也是商人的侥幸心理在作祟。
“你的气垫船停在哪里?”路明非问。
布宁叹气并压低了声音:“气垫船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这里,不过天台上有一架直升机……”
路明非一听就知道老狐狸的坏心眼又开始行动了。
他只准备一架直升机,目的就是为了出问题后带着自己的女儿跑路。
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布宁管都不想管。
“但载下你和你的朋友还是足够的!”布宁看路明非不回答冷着脸,赶紧补充道,“我带上你们,你们也要保护我!”
“我保护你?布宁先生,你要清楚,我只是个秘书,咱们罗曼诺夫家族是经商的不是打仗的。”路明非拒绝。
他倒不是想要隐藏实力,而是他不想跟这事再扯上过多牵连。
这场关于人性的战争中,没有一个人是正义的,包括布宁。
他现在只想带着零离开这里,开着布宁许诺的那艘气垫船跑路。
那么最重要的就是跟这帮人分开行动了。
人越少的话目标就越小,到时候他大可以随随便便杀出一条逃生通道。
他也必须走了,他能暂时无视幻觉,却无法摆脱那种被追踪的危机感。
龙的气息如同寒冷的刀锋顶着他的后心。
他果断把装有货物的手提箱丢给布宁:“我帮你你帮我,钱货两清互不相欠,赶紧告诉我气垫船在哪里。”
布宁抓住箱子提手,但仍旧盯着路明非,声音沙哑:“不,我只能跟你走,跟你们走我才能活着出去。”
路明非愣了愣。
他下意识以为布宁猜到了幕后来灭他们口的黑手是谁了。
不过下一秒布宁的说法就打破了他的想法。
“我知道他们太多秘密,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通常都活不久。何况我带走了一份货物,我们之间为了货物自相残杀的场景你也看到了。”
布宁深吸一口气。
“我还有最后一样东西能跟你交换。”
“什么东西?”路明非问。
“瓦图京让你们来找我的,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黑市军火商人,他会让你们来找我吗?”布宁说反问。
路明非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只有我能带你们找到那里,只有我!”
布宁为了求生,不得不两次强调了“只有我”这句话,他很迫切地想要跟着路明非。
他似乎也看出来了,在场这么多人中,只有路明非表现最正常,相比底牌已经暴露完的自己,路明非这个普普通通的“小秘书”也许才是他求生的唯一机会。
瓦图京被处决,操纵格鲁乌部队来灭口,经营拍卖会的布宁背后的老板……
路明非知道了这些秘密。
但他知道的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他没有见过邦达列夫,也不知道那个坐标为何让邦达列夫如此忌惮。
可能真的和瓦图京的引路一样,亚历山大布宁这个当了三十多年邦达列夫走狗的老狐狸才能给他一些信息。
现在还不是把老狐狸丢下的时候。
“我们走!”
路明非起身,双手抱着零,终于爆发出于平日里懒懒散散截然不同的模样。
未知的语言从他口中吟诵而出。
炽烈的黄金童沸腾燃烧。
君主的威严如排山倒海一般轰然压过面前万物。
在这瞬间,无论是枪声,火光和打斗声都戛然而止了。
因为所有人,都要对着同一个方向臣服,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像是朝圣的狂教徒,为了自己信仰的神明而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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