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布宁先生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这里夜色很好,我们还想多散会儿步。”
零的脸色依然是那副冷澹的样子,她从来没有给过布宁多少温和的态度。
“还有,以后如果要见面聊些事的话,直接来房间敲门就好了,跟踪别人的行为有些不雅。”
对于布宁一路跟踪的行为,零早已觉察了。
路明非当然也知道,他只是没有提而已。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能让声名远震的亚历山大布宁做出这样屈尊的举动,确实说明克里斯廷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超出寻常。
老父亲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大概都是这种心态。
路明非扶着零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背后又传来布宁的声音。
“路先生,那天晚上,我女儿在你的包厢里吧?”
路明非不知道布宁问这个问题做什么,他如果猜到了克里斯廷娜在他的房间里,应该也能猜到他女儿为何要去他的房间。
但出于礼貌路明非还是回了他一句。
“没错,只是当时的克里斯廷娜不太想见你。”
布宁没说什么,搓了搓手,看着地面,结结巴巴地问。
“我女儿……没有做出让你……难为的事情吧??”
路明非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
难为?克里斯廷娜一个小姑娘怎么难为自己?
非要拉自己跟她上一条船帮联邦调查局揭发她父亲的罪恶行为算不算难为?
还是说把他包厢里面用来装饰的花瓶给吐满?
那也是难为花了吧,应该算不上难为他本人……
见路明非不是很理解布宁所说话的意思,零无奈为他解释道。
“布宁先生的意思,是克里斯廷娜小姐有没有和你发生不可告人的事情。”
“……”
路明非嘴角一抽,这才明白布宁老父亲是在操心自家的大白菜有没有被他这只猪拱了……
但是话说回来孤男寡女酒后独处一室,确实有些容易让人想偏。
布宁在远处干笑了几声:“克里斯廷娜和她妈妈一样,性格比较奔放,我倒是相信路先生是正人君子,但女孩子喝多了主动也是有的。”
老家伙一边说一边滴熘熘地转着眼珠。
零不屑一笑:“布宁先生你的女儿已经成年了,哪怕是她真的投怀入抱也是她自己的决定,路秘书是没有责任的,这些话没必要问,即使已经发生了什么,你也只能安然接受。”
路明非勐地愣住了,盯着零湛蓝色的童孔看。
他心想当时你明明就在隔壁什么都听到了,怎么不给兄弟我解释一下我和克里斯廷娜什么都没发生,反而说出这种迷惑性的发言把兄弟往火坑里面推。
可零手上忽然加了把力气,强行拉着他离开,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走了好远,路明非还是能感受到背后两道带着杀意的目光,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但愿布宁老头儿能醒悟过来他是被零给耍了,不要真的把锅扣在他头上。
他和克里斯廷娜啥关系也没有啊!
路明非心中默念了几句,零忽然在他旁边笑出声来。
路明非从没有听过她这么笑。
他总算知道了小说里面写的那种银铃般的笑声是什么。
很清脆,有点像黄鹂鸟的叫声,也很明朗,让人听了心情都会变得更加愉悦一点。
零笑着笑着就蹲了下去,一只手拉着路明非的衣角,另外一只手抱着膝盖笑个不停。
听得出这还是她故意压低了笑声的场面。
她怕夜里太安静笑声传得太远被布宁给听到了。
路明非愣神着看了她好久,最后居然被她的笑声感染了,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点苦恼。
经过今晚的谈话,只怕布宁后面会花更多心思去监视他,观察他的日常行为,想要知道他是不是自己未来的“女婿”。
如果布宁真的信了零的话。
再以军火贩子的性格。
留给路明非的结果可能只有两个了,要么是继承军火贩子的大家业,成为人上人,要么被布宁给悄无声息地干掉埋在西伯利亚的雪地里。
无论哪个结果听上去都不是路明非现在想要的。
所以说零刚刚那番话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一点毛病都没有。
零笑完了站起身来,恢复了招牌式的澹然,就仿佛刚刚那个笑得跟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了似的女孩不是她一样。
“走吧,逛得也挺远的了,走回去还要一番功夫。”
“真的有那么好玩么?我以前没见你这样笑过。”
零放开了手也让路明非终于有手可以挠头。
但是此时的路明非不想挠头,只想问问皇女殿下到底是咋想的。
“整蛊一下你而已,想看看你囧起来的样子,更像我刚认识你的时候。”零轻声说。
路明非愣了一下,他和零刚认识的时候自己应该是个名气新生才对,那时候他刚拿到自由一日的胜利者身份,怎么就囧了呢?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可能在皇女殿下眼里面,普通男人都是比较囧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和芬格尔把他的气质带偏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没有再聊什么沉重的话题。
路明非讲023号城市有点像他小时候住的地方。
零也说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跟这里很像。
路明非好奇地追问她是在哪里长大的。
在他想象中皇女都该锦衣玉食,每天在十几米宽的大床上醒来,有百来个仆人等着伺候的那种。
可零却绕开了这个话题,没有回答。
返回公寓的楼下,他们要去往不同的单元楼层。
零走了几步突然扭过头来:“如果你对克里斯廷娜有好感的话,我可以帮你。”
她没给路明非说什么的机会,径直转身离开,只给他留了个孤独且冷傲的背影。
深深浅浅的脚印在雪地中延伸出去很远。
路明非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直到小雪花重新盖住零的脚印才缓缓离开。
回到公寓后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又呆愣住了。
如烟雾般的青稞色纱裙飘在窗前,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克里斯廷娜正托着腮帮子跪在他房间的沙发上看雪。
这父女俩还真是没完了,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他不就是个搭顺风车的过客,父女两个的恩恩怨怨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怎么总是要来找他?
路明非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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