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擒凶牛

到了一片草地上，一只近丈高的大灰牛，灰色的牛角苍劲，牛蹄有盆子那么大，凶牛正对自己怒目，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腾地一声，大胖白脸变得通红，感觉胸腔里的心气正在被压得不断下坠，身上有寒气在打转，全身都有些发麻发酥了。

    啊！大胖一声大吼，一股炽热的心气喷涨而起，直冲天灵。

    这一刻，他如同一个小魔王，最无谓的勇者，一往无前，眼中充斥着炽光，要去擒龙控蛟。

    而后，人们看见大胖朝着大石牛冲去，一个滑步，直接闪身到大牛肚子下，然后伸出双手，直接托住牛腹。

    哞！

    人们仿佛听见了一声高野之音，大石牛被大胖一举而起，干净利落。石牛短尾巴翘起，大大的牛角指向天空，好似在挣扎。

    大牛腹下，大胖脸色发红，双手有些打颤，不过嘴角却挂着笑容，看着众人，眼眸中精光四射。

    还……还真举起来了，真是……雪鹰发呆，有些难以置信。

    咣……

    几个呼吸之后，大胖放下大牛，脸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

    好，人们反应过来，发出雷鸣般的掌音，然后议论声和叫好声混杂成一片，嗡嗡不停，像一锅烂粥在不断熬煮。

    哇！当石牛被举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大野牛活过来了呢！

    就是！好生吓人！

    一个断臂老人比小孩子还要迅疾，一个箭步来到场中，拉着大胖看这看那，生怕伤到哪里，留下后遗症，当反复查看了几遍之后，才算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

    神胎啊！天生神力也不过如此啊，雪烈忍不住震撼出声。

    雪苍等老一辈也不断点头。

    没事吧?我的孩子。

    素女来到大胖旁边，拿出一块手帕，亲自帮他擦汗。

    孩儿没事，娘亲。

    一帮孩子围在大胖身边窃窃私语，打量不停，对他摸摸捏捏，然后又去捏石头，看哪一个更硬。

    好了，都闪开，还没启名呢，雪鹰直接捉住一些孩子，像摔猴子一样扔了出去。

    很快，大胖爬上大石牛，白嫩的双脚踏在硕大的牛头上，一只小手扶住牛角。

    这一刻，天地清疏，苍穹万里显碧，天上的大日在其肩头，为他滞留。

    大胖抬头视天，看向很远处，瓷白的肌肤水嫩，他笑得很灿烂，发自深心，可以看见嘴里的舌头，眼睛都被挤得眯了起来。

    他眼眸亮晶晶的，散发出青稚生机，蓬勃的朝气冲天，就像九天上的仙童，御着仙牛下界游玩，正要飞升回游。

    然后，人们看见他另一只手指天，随后开口。

    我要去找我阿爹，我想在前面等着他，那他就不会那么幸苦。所以，请允许我自名帝上，希望大家认可我。

    很简单的话语，这一刻，天地寂静，所有人沉寂了下来，没有说话，一些人默默垂泪。特别是一些亲人已经战死的孩子，嘴里想哭喊，却发不出声音，还有一些老人和妇孺也悄悄在抹眼泪。

    三岁大的孩子，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亲，还是大胖主动询问，生母才向他提及，也只是知道名字，其他的相貌等一概不知。

    明明知道彼此的存在，却不能相见，这是一种苦，更是一种无奈。

    素女也哭了，无声无息，他觉得自己的孩子命实在是太苦，将来需要面对的实在太多，但却不能向他述说，只能告诉他，唯有不断前行。

    大胖没有没有滴泪，他看着村子里的所有人，感受着那种温暖的气息，被大家认可并善待，他笑了，很灿烂。

    唉！一些人发出无奈的叹息。

    蓦然，咔……

    一声脆响，直接在人们灵魂深处响起，让所有人失神，都有一瞬间的凝固。

    轰隆隆……

    人们抬头，看见刚才还青碧的苍穹，在此刻，就像一块镜子般破裂，大块的空间碎片如同碎冰屑不断掉落而下，而后又莫名消湮，裂缝周围，汹涌的混沌气和空间乱流在不断交织流淌。

    啊！发生了什么？这是天空裂开了吗？

    很快，一道幽光，从裂缝中透了出来，一瞬间，暴乱的混沌气莫名消散，空间乱流也在不断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