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信良久,处座神色变幻不停,失联已久的耿朝忠竟然来信了,还是托胡蝶送来,这倒是大大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原本以为耿朝忠早已经凶多吉少,没想到他还活着,居然还能从巴黎给自己寄信过来,也就是说,现在耿朝忠应该还是自由的。
另外,字里行间也可以看出,耿朝忠对自己,对特务处还是表达了忠诚的意思,只是受到了某种挟制,这才暂时呆在欧洲。
日本人?
处座摇了摇头。
恐怕不是,犯下那种大案,即使耿朝忠愿意投降,恐怕日本人也不会放过他。
处座拿起信纸,再次翻阅了一遍——这封信所涉极广,对欧洲各个国家的情况都发表了看法,大到德法英吉利,小道波兰立陶宛,几乎每个国家都有所阐述,并且用语精到,不乏真知灼见。但,似乎少了一个很重要的国家!
苏联!
这是欧洲数一数二的大国,耿朝忠竟然没在信里提及,很显然,耿朝忠必然是落到了苏联手里,还有,胡蝶小姐正是从莫斯科启程前往欧洲,这似乎也佐证了这一点。
苏联人抓耿朝忠干什么?
仅仅是利用他办事吗?
处座皱起了眉头。
胡蝶在一旁看代江山久久不语,心里也颇为好奇——事实上,如果不是好奇,她也不会答应为耿朝忠送这封信,又停留了片刻,蝴蝶终于开口,低声问道:
“代先生,这位年轻人是您的属下?”
“是,也不是,”处座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还是要多谢胡蝶小姐仗义相助,小姐古道热肠,有古名仕之风。”
“代先生客气了,我只是个戏子罢了。”胡蝶掩面一笑,不过这古名仕之风的夸赞,还是让她颇为受用。
“鄙人所言发自至诚,胡小姐巾帼不让须眉,请受鄙人一拜!”
处座将信收起,站起来郑重其事的给胡蝶鞠了一躬。
“当不起,当不起,”胡蝶被处座弄得倒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代先生不必客气。”
“来人!”处座却不再多言,手一挥,唐纵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低声道:“老板!”
“把我珍藏的那个翠玉手镯拿来!”处座面色凛然的吩咐。
“遵命!”唐纵赶紧答应。
处座这几年,似乎是动了几分春心,对几个特务培训班的女学员都颇为关照,此事唐纵也是轻车熟路,不用半分钟,就端了一个镶金绣银的锦盒走了进来。
“胡小姐,一点薄礼,不成敬意。”处座接过锦盒,双手奉上。
“既然我都是巾帼了,又岂能贪图财货?”胡蝶微微一笑,伸手推拒。
“胡小姐蜚名中外,当然不会在乎这点薄礼,但这份薄礼可不是代某人送的,而是国家对胡小姐拳拳爱国之心的表彰,推辞不得!”处座脸猛地一板。
一下子上升到了国家层面,胡蝶也不好拒绝,再加上这代先生面色一板,竟然有几分煞气,胡蝶敬畏之下,只好伸手接了过去。
交接之间,两人指尖轻触,处座只感触之滑腻如玉,不由心中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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