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孤南雁点了下头,他从桌上跳下来,直直的朝玉衍走过去。
玉衍却不退后,只是依然一脸平静的站着。
他看着她身上沾满血迹,还被剑气划破了几道口子的衣服,她身上有一股血腥味,还多了一股药味,像是从水沟里爬出去的乞丐一样,再看看这张绝美的脸,是个长得稍好看的乞丐。
他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看到那晚银色月光下,她的琴音化为利刃,如此出尘绝世,惊为天人,她就如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上神一般,不受凡尘沾染。
第二想到的,便是她会不会如那些喊打喊杀的正派那般,想要杀了自己。
他最恨那些惩恶扬善之人,这世上谁不会为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只不过自己碰巧比那些人强,能轻而易举得到想要的东西而已,这天下,一直以强者为尊,嘴里喊着公平正义的,只不过是些弱者而已。
见过她的眼神,孤南雁就认定了,她也是同自己一般的强者,只是没想到她是自己最恨的那种人,所谓的正派,他便想不择手段铲除她,反正…所谓的正派只不过是些嘴上功夫厉害,实际上不堪一击的人。
敢来挑战自己的人,他都让那些人受尽折磨,生不如死,也好让天下人知道,谁惹了他,便是自寻死路,从那之后,自不量力之人倒是少了很多,无人敢来挑战他了。
但如今,却又出现了个棘手的家伙。
宛平街的大战,他拼尽全力,差点败在她手上,本来对这样威胁到自己的人他绝不留情,只是那晚,她在弥留之际竟然劝自己不要再当坏人了。
待韶华不再,孤灯浊酒,伤了自己,也负了别人。
她的话朦朦胧胧,勾人兴趣,不知道有没有关心自己的意思,正是不确定,才想留着她的命,等确定的时候再做下一步计划。
换做别人他不信,但这个人是不会屈服,更不会讨好敌人才这么说的,她性格这么傲,连死都不怕,根本没必要说一句谎话,还是在临死之前。
“这衣服……”
孤南雁盯着她喃喃道。
“没有多余的吗?”
印象中她应该永远那么高高在上,宛若谪仙,这么看还真有点不习惯。
“你觉得呢?”
玉衍有些置气的反问了一声。
谁出门过个榆兰节还会带衣服,她家又不是离宛平街千里迢迢,如果不是倒霉碰上这家伙,会被虏来这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她会这么狼狈?
这家伙还明知故问,分明就是想看她笑话。
之前在朝月楼一见到就想杀了自己,之后又派十六个四阶高手毁了她的院子,满园的月季被糟蹋了一半,后来又是抢她的花球。
这些事情细细数来都是想要了她的命,而归根结底的源头,只不过是她伤了御天阁几个人。
不是伤,只是让他们睡着了而已。
这孤南雁就跟疯狗一样,死咬着别人不放,不咬死誓不罢休,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坏,屡次劝说冥顽不灵,无可救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