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凡手一抖,将耳麦一下子扯出耳朵,送入空间。
他们还在找他们,他们只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和一声枪声,不,他们还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个年轻人就在自己的身后,他的脸贴着自己,他的呼吸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他们也一定听得到。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或是不愿意相信他们已经死了。
张一凡呆呆地坐在床上,心砰砰地跳动着,军人一定会找上门来,只是迟早的问题。不行,我要想个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张一凡的心念瞬间进入空间。
空间略微有些变化,细看,是整齐了些,自己手忙脚乱收进来的东西,已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摆放得整整齐齐。那三个人的尸体,也不见了,只是在稍远的地方有三堆花。看样子,许文强是一个爱整洁的人,乱七八糟的样子他看不惯。
张一凡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腿,下巴放在膝盖上,不知为何,每次进到空间里,只要许文强不在旁边,张一凡都习惯性地这样坐在地上,而在外边,张一凡并没有这样的习惯。
进到空间,看到外面的时间静止了,自己可以有大把的时间用来思考、挥霍,张一凡的心平静了许多。当务之急,是军人如果找上门来,自己怎样应对。
他们仅仅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不见得能认出自己,但自己的越野车是个大问题,哪有那么巧合的事,一个拥有越野车的女人,黑暗里敢一个人出门,只要有脑子,谁都能判断出那个人是自己,抵赖是没有用的。
那么,逃走?这个念头一出,张一凡就再也止不住自己不去想它。逃走,带着家人离开。可离开这个自己辛辛苦苦布置出来的堡垒,到哪去?逃到哪儿?哪儿能有这样温暖、安全、舒适的地方?自己和杨阳、姐姐还好说,父母岁数大了,儿子还小,带着他们,到处又冷又危险,哪儿是安全所在?
那么自己一个人离开?不拖累他们?可自己离开了,父母要依靠谁?一旦有人知道自己家的布局,他们还能住上这么宽敞的房子?还能有一日三餐吗?
要不,和军方合作?自己供给他们大米,作为条件,让他们保证自己的安全?能行吗?不可能吧,他们不会答应自己的吧,谁不想将宝物据为己有,连许文强嘴里的“他”那么厉害,都无法保住空间,自己要不老老实实地交出空间,恐怕连命都留不下。
每想到一个办法,张一凡马上就找到理由将它推翻,思来想去,竟不知如何是好。张一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助,这样的无能,当初自己只想着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却忘了狡兔三窟。
狡兔三窟?张一凡一愣,对,狡兔三窟,我可以搬家,我们全家可以搬回父母家去住,或是搬到沈城姐姐家,虽然挤了点,也没这里暖和,但军方不好找自己了。
或者,我们不搬回父母和姐姐那,有心人一查,顺藤摸瓜,找到这两个住处并不难。要是搬走,自己还是另找一处住宅,沈抚大道两侧小区应该有不少空房,虽然没有自己这的房屋结实,但是,躲开军方的搜寻还是很容易的。
想到办法的张一凡轻松了不少,下一步,自己就去找合适的房屋,对,还要找大一点的车,结实点的。
潜意识里,张一凡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有多厉害,有多了不起。张一凡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小女人,一直希望能有个坚强的臂膀,为自己撑起一片充满希望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