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
“我找何天豪探长。”吴道明说道。
“请稍等,不要挂机。”听筒里传来接线生敏捷的话音。
“我是何天豪探长。”一个男人嗓音沙哑的说道。
“我认识九龙城寨三口井发现的那具男尸。”吴道明平静的说道。
“您贵姓?您现在哪里?是否方便来港岛薄扶林道102号玛丽医院天平间认尸,我在那里等你。”何天豪探长急促的说道。
玛丽医院是香港医管局下辖的公立医院,位于港岛太平山,离自己家很近,吴道明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吴道明辗转来到玛丽医院太平间的时候,身穿西装便服的何天豪探长已经等候在那儿了。
探长是一小个子中年男人,相貌平平,那双小眼睛红肿肿的,似乎没睡醒的样子,见到了吴道明,懒散的伸出手来。
双方寒暄了几句,便跟随着一名保安员走进了天平间,来到了整面墙壁橱一般的不锈钢停尸屉前。
“那具无名男尸就在这里了。”保安员拉开了不锈钢大抽屉。
吴道明定睛望去
不锈钢抽屉里寒气袭人,一清师傅头外脚内的直挺挺躺在了里面,丑陋不堪的脸显得难得的安详,干瘪的鸡胸粗糙得如鸡皮,一根根的肋骨凸起,像是两块搓衣板,灰白色的阳jù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头歪倒在一边。
吴道明伸手按了按他的前胸,硬梆梆的像石头一般,中间有一条长长的刀口,上面已经进行了缝合。
明月在哪儿呢?难道也冻死在里面了么?
他转过脸去,手指着那条刀口问何探长道:“这是开膛验尸的痕迹吧,里面有什么发现吗?”
何探长的眼光突然间变得敏锐起来,嘶哑的反问道:“应该发现什么吗?”
吴道明自知说走嘴了,随即笑了笑,说道:“我的意思是,他是怎么死的?”
何探长盯着他说道:“你认得此人么?”
吴道明点点头,道:“他叫一清,是大陆江西省景德镇那边的人,我两周前还见到过此人的。”
何探长面色严肃的说道:“请您先出示一下您的id。”
吴道明从衣袋中掏出自己的香港永久居民身份证递了过去,那是黑印三颗星id。
“吴道明先生,您住在哪里?”何探长看过身份证交还给了吴道明,然后问道。
“离这儿不远,山顶道911号。”吴道明回答。
半山别墅都是有钱人的豪宅,能够住在那儿的可都是有来头的,何探长的语气明显的缓和了许多。
“如此说来,这个叫做一清的人是偷渡来港喽,他在香港有什么亲戚朋友吗?落脚在哪里?大陆的亲属地址有吗?”何探长掏出了记事本,准备笔录。
“据我所知他是孤身一人,大陆和香港并无亲戚和熟识的朋友。”吴道明说道。
何探长疑惑的望着吴道明,缓缓说道:“你不就是他熟识的人么?”
“不,我只是在大陆见过这个人,凭他的长相,任何人见了都会过目不忘的。”吴道明分辩道。
何探长表示同意的点点头,说道:“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偷渡来港?照道理讲,以他这样的年龄,在港又无亲戚和朋友,似乎没有理由的嘛。”
“他是被人抓来香港的。”吴道明心中盘算着,自己应该借助警方的力量寻找老阴婆了,于是抛出诱饵。
“你说什么?有人抓他来香港?什么人?”何探长急切的问道。
“香江一支花。”吴道明说道。
短时间的沉默,何探长似乎怔住在了那里,许久,他才缓缓说道:“‘香江一支花’?已经几十年没有这个魔头的任何消息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道明微微一笑,说道:“是我在江西婺源听说的。”
“吴先生,您是目前香港唯一认识死者的知情人了,需要您跟我回一下警队,做一个详细的笔录。”何探长说道。
吴道明点点头,走出了天平间,坐上了何探长的警车,来到了中区警署。
做完笔录走出警署,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他招手拦下了一辆的士,返回了半山别墅。
何探长审阅着手中的案卷,一面点燃了支香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属下的一名探员走进来说道:“长官,这个吴先生住在山顶道911号,不就是在那个大猩猩杰弗家的对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