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筢,林娜依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你这样下去,迟早要毁了自己的。”
“我毁了我自己?林娜依,我今天最后叫你一声师父,从今往后,我们师徒决裂,井水不犯河水。这公司,我也不呆了,反正有你这只小心眼的拦路虎在,我小媚在鹤祥也没有出头之日。”
这句话是小媚的心里话。此言一出,林娜依与小媚就算是彻底谈崩了。
虽然林娜依觉得小媚不过是一时气盛,说了不该说的话,之后还主动找她谈过两次,但却一直没有得到正面回复。三天后,就是昨天晚上,林娜依就接到人力资源部总监的电话,说小媚用传真递交了辞报告。
这时候,林娜依才想起不久有人和她说的,小媚要跳槽到翔云公司去的事情。当时,林娜依只是当是小媚年轻气盛,得罪了一些公司里的人,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不过,事情发展到小媚辞职这地步,林娜依就明白了,显然,小媚在阿帅这枚棋成了死棋之后,感觉自己全盘皆输,干脆推倒重来,另寻东家了。
对于小媚的意外出走,林娜依感到心痛无比。她毕竟是自己从京都中医药大学挑选来,并一手带出来的得意手下,一直视为最值得依赖和信赖的人。虽然这两年小媚的心态变得越来越急躁,做事情也开始反复无常,但林娜依还是认为,这只不过是年轻气盛罢了。却没有想到,小媚越走越远,竟是到了没有回头的地步。
不过,这会,林娜依连感伤的时间都没有了。东一省是鹤祥传统采购的最大药仓,采购任务占整个东北三省的一半还多。小媚一倒戈,等于本来马上就可以收尾的东北药材采购工作,变成了一个烂摊子。林娜依必须尽快拿出对策来,否则,这年度药材采购的开门第一炮,就算是打哑了。
在这样的时候,林娜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凌子风。
这个年青人,虽然是第一次带队出门跑货,但是,却克服了重重困难,成为三个省中,最早完成任务的。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公司绝路逢生。
因此,林娜依就点了凌子风的名。
这件事发生得实在是太突然了,凌子风张了一下嘴,想点什么,却没能说出来。
这时候,自己想辞职不干的事情,当然不能说了。林娜依有恩于自己,自己却拍拍屁股走人,显然连猪狗都不如。但是,就目前这乱局,留下来,也未必能够帮得上林娜依的忙。
“林总,我想,嗯,我想这么重大的事情,咱们得先分析一下,对目前的局势,进行一下评估。然后,我们再拿出有针对性的策略来,或许会好一些。”凌子风感觉自己说的简直就是一通屁话。都到这节骨眼上了,哪还有谁有这份闲心,高谈阔论大道理。于是,他看没有人接自己的话题,就又补充了一下,“要不,我带上几个人,赶到东一省去,先摸摸情况再说?”
“嗯,现在就是面临着这样的局面,或许也只能按照你说的路子去做了。”没想到林娜依倒肯定了他的思路,不过,她话锋一转,指了指刚从东一省赶回来的三个同事,“有关那边的情况,我们不妨先听听。”
“这件事情,我们都是被弄得措手不及。那些采购合同,都是小媚经理亲自保管的,我们手里,连合同副本都没有,所以,她这一毁约,事情就麻烦了。”
“等等,你们刚才说什么?”凌子风突然似乎是自己听错了似的。明明刚才告之,是药贩是在小媚拒付货款要补签采购合同的情况下,要求退货,所以才----,怎么这会又出来个“毁约”?
“是这样的,我们和药贩之间,初期都签了采购合同。但是,小媚以合同要寄回公司盖章为由,把所有合同都拿在手里,所以,她一毁,等于没有签订合同。”
“哦,是这么个情况啊。”凌子风正欲说话,但林娜依也已经听出了话意,接了话过去。“照这么说,退货并不是药贩子们和小媚串通好的结果,而是因为她要毁约,所以才造成这次退货。”
“对,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药贩们意见非常大,声称还要用手中的订金条,向公司索要赔偿金呢。”
从东一省回来的人还在解释事情的原委,那边林娜依与凌子风已经是相对一笑。这里面的道道,凌子风这样初入江湖的人,都能看懂,何况是十足老江湖的林娜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