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那道紧闭的房门。
忽然一道气劲将房门打开,屋内灯火通明,“少君大人驾临,本相有失远迎,特备以茶水一杯向少君大人请罪。”
屋中的桌前坐着一个男子,凉凉的目光转过来,与白灼华四目相对。
他说完手掌一挥,围在白灼华周围的暗卫已悉数退下。
白灼华也没推拒,自然而然的走了进去,苏陵风将一杯茶水递给了他,自己也慢慢品着。
天生从容自若波澜不惊的男子,绕是被人闯了府邸还能礼貌待客,并丝毫不见其意外之色。
白灼华也执着茶杯浅浅品饮,“看来苏相早就知道我会来。”
茶的口感淡香回味,醇厚甘鲜,一品便知是茶中极品。
“这有何奇怪,我还于少君的那份大礼,不知,可还满意。”苏陵风直接开门见山,见着白灼华微凝的眼,他再次浅啄了一口茶。
白灼华放下茶杯,温淡的看向他,“苏相如此信心满满,我满意与否不早在苏相的意料之中?”
“哦?如此说来,少君与舍妹的相处很是愉快?”苏陵风的目光也不避不让,随即又道,“当然,久别重逢自是好生感慨,少君与她分离多年,此番再次相见,不知是人是物非,还是,旧情复燃?”
淡淡的气息随着这句话已在空气中慢慢凝结成冰,白灼华捏在茶杯的手没有血色,嘴角扬起的弧度化开无穷无尽的阴。
苏陵风倒是淡然处之,只是偶尔敛目品茶的目光寒气掠影,两人皆都默契的没有多语。
不知过了多久,白灼华莞尔一笑,“舍妹?苏相以义兄长的身份照料她多年,这份情感可真是难能可贵。”
“好说,况且,她还挺乖巧懂事的,我一向对听话的人满意得很,有她在身边这七年,倒是让我少了不少后顾之忧,这一点,少君你可有疑惑?”苏陵风抬眼看他。
白灼华看着杯里的茶水,随着他手指微抖,激起细小的涟漪,“苏相还真是不遗余力,君枳,嗯,应该说是云夕楠,不知她身上有何价值居然让苏相手下留情饶她一命,甚至还留在身边,苏相就不怕祸起萧墙引火上身吗?”
苏陵风忽然笑了一笑,他面容微凉,这一笑竟将凉意尽数挥散了开去,“少君以为呢?”
不等白灼华回答,他站起身走向了门边,望着夜里繁星闪淡的天际。
“如今紫微星命格渐衰,各方起争夺之态,当今陛下并非治国之才,百年江山未能迎得真正属于他的主人国力也随之削减,守命就妄以天子自居,殊不知帝有昏贤,少君身在辅权之位,难道看不清如今南朝形式,中燕之星已出,虽命格为煞但若用得好何尝不兴帝家,这点道理,少君还不明白吗?”
白灼华目光倏的变紧,如森锋剑光直直射向他,“你竟然知道这桩秘辛?”
苏陵风转过头,“少君是说妖星之言吗?”他再次笑开。
“十七年前妖星出世,位呈中燕,乃南朝叶氏命定皇后,可兴帝家,但也可亡天下,如此好的一个契机,若是不掌控在自己手里,难免日后徒生周折,云山不过是一个开始,驯服妖星可不是一桩易事,我用了七年,她也终于成了我手里最听话的棋子,你说,有何价值?”
白灼华猛的站起身,浑身阴寒之气暴涨,屋内,帘幕狂飞,书架案台摇摇欲晃,两人争锋相对。
“你敢动她。”
苏陵风无所谓的挑眉道,“看来少君大人用情至深啊,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如今不再记得你,你这七年的心意又如何诉于她听?”
白灼华微敛了身上的杀意,“这个就不劳烦苏相操心了,毕竟我与她也不是随便一个旁人就能介入的,她虽忘了我,保不齐哪一天就想起来了,或许,连自己的灭族仇人也一并想起,到时,苏相若是还能保持这番心态,这南朝江山随你怎么反,江山,女人,你猜,你究其会得到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