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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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陷入沉思。

    虽然这段时间他各种怠惰，听课也是没精打采，让赵曼缨都对他失去了几分信心，甚至在开藏的这个时候，忍不住再次开口提醒了他，但那只是因为他认为，只有真正的实践才能有结果，该听的该懂的他都已经掌握，平白担心成功与否，实在没有太大的意义。

    然后，在良久的沉默之后，他选择了睡觉。

    失败了。

    完全无法睡觉，身上很难受，非常不舒服。

    徐乐傻傻地抓了抓头，却抓到了一处软中带硬的地方。

    角……

    闪电般缩手！

    抓坏了怎么办！

    说来也怪，徐乐自己摸起来其实没什么感觉，之前被赵曼缨摸到，却是一阵奇怪的……嗯……其实还挺舒服的。

    徐乐没有用更多时间来感怀莫名生出来的牛角，他奋力一冲。

    破冰而出。

    然后……沉了下去。

    徐乐瞪大了眼，头顶本来几乎能看到一片亮光，没过多久就消失不见，而他只是不停下沉，下沉……

    徐乐双眸赤红，鼻息粗重……哎？水里原来可以呼吸的咩？

    徐乐瞪大眼，然后就呛了水。

    当然没有咳出来。

    徐乐脸红脖子粗地瞪大眼，在水里徒劳地挣扎。

    一只手扼住喉咙，另一只手伸向上方。

    而就在这时，在他就要窒息昏迷之前，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镜子前看过，自己的角是黑色的，颇似牛角，而黑色的牛角，可不就是水牛？

    只是……水牛沉水里，难道就不会死吗？

    徐乐突然想到一个成语叫“泥牛入海”，又想到一个歇后语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徐乐眼皮越来越重。

    就要窒息沉睡过去。

    突然听到一声叹息：“唉！”

    徐乐睁开眼，四处张望。

    然后再次听到一声叹息：“唉！”

    徐乐侧耳倾听，每过一盏茶时间，就有好几声叹息声从下方传来。

    徐乐突然浑身充满了力气！

    因为他很害怕！

    一想到下面可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怪物，他就寒毛直竖。

    特别是，下面很黑！

    很黑很黑！

    什么都看不见！

    不！

    绝不能掉进下面！

    绝不！

    在这一刻， 徐乐完全无视了从未停止向他身体渗入的“水”，大力地朝着水上游去。

    刨！

    抓！

    爬！

    跳！

    若非情况不允许，而且使出来也没什么用，徐乐差点就要打一遍家传的“宰猪十八技”了。

    亮光！

    徐乐看到了亮光！

    不由更加兴奋，奋力向上游去。

    噗！

    徐乐终于钻出水面。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起头来，看着黑色幕布下的星空。

    大喜过望之后，心里是一阵茫然——水天之间，并无任何连接，从海上到天上，难道是飞上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