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亲后的柳逸轩给人种焕然一新的感觉,虽然仍是不苟言笑,至少不似乎从前那么严谨了,亲近的人甚至能从他脸上看到些如沐春风的表情。太子殿下这日见了柳逸轩便道:“看来某人近来过得很得意啊!”他边说便笑呵呵的在他口中的某人胸口擂了一拳,力度当然很轻,不至于觉得疼痛,只是兄弟间玩笑而无伤大雅的举动,然后他便豪放的大笑:“我们家大冰山也有归宿,真不容易!”
柳逸轩叫了声堂兄便径直迈步往前走,没怎么搭理沉浸在某种特殊状态中的太子。
太子殿下在后面叫:“诶,等等,我说你,这都当了新郎官怎么还这样。我起码是你堂兄,还是当朝太子,你就这么对我?唉,世风日下啊,这么没礼貌!”
柳逸轩和太子从小是一起在皇祖母跟前儿长大的,拜一样的师傅,读一样的书,性格、为人处事却囧然不同。有时候连柳逸轩都忍不住好奇一下这是问什么,恐怕只有秉性不同可以解释的了。他们二人感情非常,虽是堂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太子有什么事都不瞒着柳逸轩,反之亦然。柳逸轩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却很少发表自己的评论和看法,最多太子问的急了他便一针见血的说个一两句。饶是如此,太子碰到什么难事或是有什么决策下定不了都要找柳逸轩说说兼帮忙拿主意。
太子也是一个英武的青年才俊,性格豁达,交游光翻去,年纪虽不大,在朝中也很有威严。
如果让柳逸轩对这位太子堂兄做一评价,恐怕就是两个字:太吵!
但太子的这种性格却曾获得林如海的高度评价。林如海觉得太子是一个很会做事的人,他聪明,随机应变,极谙权术之道,知道唯有放下太子的架子跟大臣们交心,才能获得他们的真心孝忠。他为人随和,尤其是在亲人面前有时还有些不羁,乍一看似乎不够稳重,但这种性子却能使他更好的处理未来的君臣关系,做一个好的皇帝既要有威严、有震慑力,又不可过于高高在上,毕竟威严过甚容易使臣子们心怀畏惧,有什么建议意见也不敢提。这样的皇帝或许能令大臣们井然有序,但毕竟少了人情味儿,而且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这样的国家也不会长治久安。只有让臣子踏踏实实、心甘情愿的为其效力,方是长盛之道。
太子还有一个优点,便是他知人善任、有识人之明,这都是成为一个好皇帝所必不可少的。
东宫的正殿自然豪华,雕梁画栋,器宇不凡,柳逸轩眸子扫过这美轮美奂的建筑,未做任何停留便落在正中案上摆着的一个酒壶上。太子笑了笑说:“尝尝?我新得的好酒,一共才两坛子,咱们兄弟向来是不分彼此,我得了好东西自然不会独吞,你若喜欢就送你一坛。”
柳逸轩一听倒来了兴趣,能让他堂兄称为好酒的,必定差不了,男人谁不好两口呢。
太子殿下一招手便有一个小太监捧来一个晶莹剔透的玉杯,太子命其满斟一杯,送到柳逸轩手上,这时早有另一个小太监斟了一杯捧给太子。柳逸轩深知柳逸轩不喜与女人直接接触,所以只要柳逸轩来,伺候之人一色儿的都是太监、小厮。柳逸轩先是把酒放在鼻间闻了闻,又慢慢的喝了半口,太子早把一杯子酒一饮而尽,见了柳逸轩这样,便道:“轩弟,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文气,你这样可不行,哪还有男子汉的气概,我不信你再军营也这样!”
柳逸轩笑笑说:“这酒醇香悠远,性温和,劲力也不大,真是男女老少皆宜。”其实他心里想的是黛玉也能和,而且他料定黛玉必然喜欢这个酒,他已经决定回去的时候想办法将两坛子酒都讨来。
“我就说是好酒了,”太子殿下不在意的挥挥手,“轩弟,你今儿怎么有空找我,怎么,弟妹回娘家了?”
柳逸轩默默的喝了一杯酒,得,一下子给他猜着了,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明显?
太子殿下看他这表情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颇有感触的道:“轩弟,你可真让我震惊,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说你之前的行为,我是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一天。就你从前的表现,多容易让人误会你不喜女色啊,连我都快怀疑了,还一度担心你找不到自己的世子妃呢,谁料想你倒好,早有打算,早早的就把人定下了,如今成了亲,倒把你那世子妃宝贝的不得了。”说到这里,他神秘的拍拍柳逸轩,“你说你这么些年不近女色……不纳妾……也不与丫头们纠缠,不会就是为了给弟妹守身如玉罢,如今你成了亲,以后有什么打算,屋里起码得有个人吧?”
“堂兄只说对了一半。”柳逸轩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
“此话怎讲?”太子殿下问。
柳逸轩道:“我守身如玉并非为谁,而是忠于自己的心。而且我从前没有纳妾,以后也不会纳,我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不想你还是个痴情的!”太子低叹道。
柳逸轩没说话,太子蹙了半天眉,又推他,道:“这么说,你是真爱她了?”
柳逸轩道:“自然!”
听他这么坦诚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一心一意与所爱之人厮守,太子倒有些羡慕。身为储君,在得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的同时也已经失去了很多的自由。他不能自主自己的婚姻,不能肆意妄为,一切都要从大局出发;同为皇祖母最疼爱的孙子,因为身份不同,太后对他和堂弟柳逸轩态度也有很大不同,对他事事要求严谨,对柳逸轩则要宽容很多,不曾想最后柳逸轩倒成了严谨的性子。他如今也是妻妾成群了,可从正妻至侧妃、姬妾都是政治婚姻,成亲时考虑的不是情爱,而是能给自己带来的政治利益。
他堂堂国之储君,仔细想想却也未免有些可悲,但这是命,也没办法。
中午柳逸轩便在东宫用了膳,下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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