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曲曲折折,各种岔路分裂一片,四人东拐西落,似乎绕遍了全府。
三人跟着李飒往前走,却是从入口处的小屋底下重新又走到入口处的小屋底下,正在三人犹疑的时候,李飒已经一把跳到了地面上,并且迅疾地摸到地面一个凸起,就将暗道入口重新盖住。
他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如同猝不及防便落地的雨,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滴落身上,而如今也是还没等方淮几人反应过来,入口便已经合上了。
“呀,这个怪我,”方淮忽然开口,“我那天威胁他的时候,只当他好欺负,忘了他是个极会隐忍的人了。”
“怪我怪我,怪我少了戒心。”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话语里却满不在乎,似乎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事情,即使是从屋里传来李飒恶意狠狠的声音,“方淮,按陆多愁的性格,出去以后,定会封了暗道出口,这暗道只有这一处入口,你们就等着在里面被困死吧!”他也仍旧云淡风轻。
姜衣禁不住问他,“你怎么还这么不在乎,我们可是出不去了。”
“出不出得去可是并不一定,李飒是故意叫我害怕。”
“害怕?”
叶天歌插嘴:“是极,便是叫阿淮害怕,只有阿淮害怕了,才能求他,好叫他挽回上次那一句。”说罢又“啧”了一声,“好好一个人,居然这么要面子,果然注定单身一百年。”
姜衣默然,复又问道:“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叶天歌觑他,“怎么,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事情叫‘酒醒了’么?”
……这两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让人讨厌。
姜衣腹诽一句,就听方淮又对他道:“所以我们现在可以来测试一下,洛水仙子是否将出口封住了。”
“怎么测试?”
叶天歌又觑他,“你手上趴着的那个丑不拉叽的虫子是死的吗?”
姜衣长叹一声,“我突然很想快快回天子府。”
“这儿也挺好的,你看,空间这么大,烛火也很亮,作为一个大老爷们儿,你不能总是恋家……”
叶天歌的话还没说完,烛台上的火已经尽数熄灭。
他忍不住再“啧”一声,“……真不给面子。”
烛台上的火熄灭了,只剩下姜衣手中那盏灯笼,由于离得很近,借着灯笼的光,姜衣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方淮携着浅浅的笑意,缓缓贴近叶天歌,随后将手伸向他怀里。
姜衣大惊,“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人还有心情做……那个……”
就见方淮自叶天歌怀里掏出三颗夜明珠来,递到叶天歌手里一颗,又给姜衣一颗。
夜明珠的光比灯笼更强上几分,在那光的映照下,姜衣就看见方淮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满脑子都想什么呢?莫非,”方淮故意一顿,“你是思念抚天音了?”
“我……”姜衣自觉落败,不再说话,他突然又十分困惑,“我觉得,在你们俩面前,我好像变得尤其蠢,难道我真地中了你说的那个‘离夜雪’?”
方淮悲悯地看一眼他,“你不是中毒。”
“何解?”
“那味毒只对方家人起效,”方淮仍旧维持那悲悯表情,“你是真蠢。”
“……那你们的夜明珠又是哪儿来的?”
“说你蠢你还真不放过这个字了,”叶天歌白他一眼,“当然是那箱盖上抠的啊。”
“你们俩在后头磨蹭大半天,就是为了去抠这几颗夜明珠么?”
“没有这几颗夜明珠,凭你那马上就要熄了的灯笼,顶个屁用?”叶天歌十分硬气地说着,对上方淮的目光,却是非常羞窘。他之前醉酒成疯,下暗道的时候死活要去抠那箱盖上的夜明珠。抠掉三颗以后,他蓦地酒醒,看到一旁静静候着他的方淮,乍然就是脸红。
而如今虽然这三颗夜明珠是派上用场,只是想来总是十分尴尬。
他尴尬,姜衣便更是尴尬。他是天子府智囊,如同兵营中军师一般的存在,却被这两人打压得死死的,简直叫他丢尽这一世颜面。
他也不再自取其辱,抬了抬手,之前趴在手上的色彩斑斓的虫子已经又缩回袖里,他抚了抚袖子,将它又唤出来,那虫子懒洋洋地发着蓝光,三人就着灯笼与夜明珠的光,往那蓝光所指的方向一路行去。
“洛水仙子”陆多愁生有异香,是以陆多愁路过的地方,都会留下淡淡的香味,而追味蝶恰好可以循香识人,只要有追味蝶,便可以沿陆多愁路过的地方一路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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