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点小伤算什么!我还要杀叛匪呢!”孟守礼吼道。
他俩已然受了重伤。当下听着他俩的说话,我的眼泪刷刷的直往下落,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忍。但是脑海里想到战机转眼即逝,便哽咽道:“没有你们,我们就不能发现战机。此战不论成功与否,你们的功劳始终最大。听我命令,重伤兵留下休息,其余人随我出征。”
孟守礼想反抗,最终还是坚难的开口了,脸上的笑容无比的欣慰:“卑职遵命。”
十三名重伤兵留下后,我们几十人朝东面的驻扎地走去。刚走十来步,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冒出:孟守礼那欣慰的笑容,竟是那么的灿烂与舒畅。
“不好!”我惊呼着回过头。
就在那一刹那,孟守礼、虎子及其他十一名重伤骑士手扬环首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望着他们的躯体从容的倒下,我的心无比的纠结。
这是北军的传统,也是屯骑营的灵魂所在。就像赵云的哥哥赵风,为了不拖累大军的行动而自刎。想到不久就能同他们在地下相遇,便释怀的转身大踏步继续前行。此去突袭,不论成败,屯骑营的近千骑士都不可能活着回来。
驻地上的骑士见只有我们回来,而且个个脸上尽显悲恸,就明白了他们十三人的去处。于是哀歌声响起,或许是因为太悲恸让喉咙哽咽,或许是为了不让叛军听到,总之大家都压低了声音唱着《无衣》。歌声粗旷,婉转悲壮。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没有下命令,也不须要下令。当我跃上战马时,众骑士迅捷的跨上战马。我没有训示,也没有指挥,率先奔出山丘。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我知道,如今的我们已经是一个人了。不用说话,大家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突袭!
狂奔数百里,来到敌后,等的就是今天这个战机。
我也知道,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是一股遇死不惧、不灭黄巾死不休战,融合了兄弟情谊、爱国热情、骑士的责任与尽忠职守相互交织而成的正义之劲。
绕过山丘,大荒原的东部边缘便展现在了我们面前。南方六里处,兵戈铁马,杀声震天响,双方一百四十万的大决战正慢慢靠近*。但是,南方四里处,一座高高的指挥台矗立。台上隐约站着一个人,正在忙着指挥叛军作战。
他们,没有一个发现我们。
我徐徐拔出环首刀,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四曲听令!”我吼道。由于孟守礼的慷慨赴义,我决定亲自率领他的那一曲两百骑士。
“卑职在!”四曲军侯立于身边两侧答道。
“章鸿海、马立、高健,你们三曲负责阻挡叛军回援指挥台。石三担,你曲负责中间策应。”
“孟军侯的旧部们,随本尉擒杀叛首张角!”
“得令!”众骑士一一拔出环首刀吼道,声音振聋发聩。我们同时向黄巾指挥台奔去。
近千骑兵,像一把御风的尖刀,捅向叛军的指挥台。这一刻,我等了好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