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界,极西之地,昆仑山,玉虚宫中。如果说如今的人间界还有什么地方是人间之主不能探知的,恐怕除了林煌所在的小院,就只剩这里了。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里的位格,还要高过林煌的小院。毕竟,这曾经是那位盘古上清真人的道场啊!玉虚宫中,那祭祀先贤的空旷大殿内,那供奉着上清元始天尊以及诸多昆仑祖师牌位下,昆仑掌教乾真此时正盘膝而坐,头挽道髻,身穿一些月白道袍,道袍上绣着云纹流水,一看便是得道高人。而在他身前的供案上,诸多牌位下方,一张摊开的图卷上有着道道仙光沉浮,一道道氤氲之息笼罩其上,仿佛孕育着什么了不得神迹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画卷突然自动合拢,而后一道血色雾气从画卷中流出,与这空旷却宁静祥和的大殿格格不入,分外的诡异。那血雾飘出,化作了一道人影,站在一旁。那人约莫二十岁左右,身穿血色锦袍,面容白皙,典型的西方面孔,一头猩红色的长发垂落至腰际,宛如是鲜血浸染过一般,而那眼中也是一对血瞳,堆积着无穷的凶戾和暴虐。在他背后,有着一对紫金色的骨翼张开,与他的身躯呈现出一个隐约的十字。这时,随着这道身影的出现,乾真也是悄然睁开了双眼,黑白分明的眼中似乎有着诡异的红光一闪而过。“如何?融合的还顺利吧?”乾真起身,从供桌上拿起几根香,点燃后恭恭敬敬的插在牌位下的香炉里,而后又回去,毕恭毕敬的对着牌位磕头。“还行,虽然状态差了点,但好歹活下来了。”男子抬起手掌,十指白皙修长。他看了看这本不属于自己的手,而后握拳又松开,反复几遍,似是要体会一下这具暂新的身体。“他好歹也是你的部下,对你忠心耿耿,为你奔波效力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有点功劳吧?你杀他的时候,就没有一点点负罪感?”乾真跪地磕头后并未着急起身,而是继续选择坐在祖师牌位前,双目微合,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负罪感吗?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吧!可是你们凡人不是有句话叫做,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吗?我作为创造了他的君父,如今只是让他为我的复活大业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这应该不过分吧?”血衣青年微笑,眸子眯成一道细缝。“更何况,你们的皇帝就算是把臣子赐死,那些大臣都还要跪地谢恩呢,可这小子居然求本座网开一面,甚至还搬出来了他之前的那些功绩,沉浸在往日区区万年的旧情之中,这,倒是让本座十分为难!”“夺舍别人你都还能引经据典,黑暗生灵的脸皮都这般厚吗?”乾真不为所动,如此说道。“我这不过是为求生存罢了!”血衣青年笑了笑,似乎也不生气。“倒是乾真掌教,贵为昆仑掌教又是圣人传承,如今居然勾结我这么个黑暗生灵,如此离经叛道,欺师灭祖的行为,也好意思数落别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贫道谋求的,是人间界万世的太平,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如何,谁会在乎呢?”乾真老神在在,盘膝而坐的身影仿佛一座巍然不动的高山,让这血衣青年都是不由得目光凝重。“这段时间,你就留在玉虚宫休整吧,等到需要出手的那一天,贫道会来喊你的。”乾真的声音悠悠传来,飘忽不定,仿佛是从天外飘来的一般。“你就不怕还不等你出手,林阳那小子就杀上山门了?”血衣青年看着乾真的背影,心里却是在盘算着其他的事。“别忘了,你才是害他陨落的罪魁祸首,伏击他的那场大战里,你才是那个厥功至伟的人!人家能悄无声息的灭了蜀山,难道就不能灭了你昆仑?”“让他来!”乾真仍旧不为所动,似乎他的心境已经达到了上善若水,波澜不惊的地步。“他若真的来,倒也省得贫道这番算计了,区区一个仙人而已,我昆仑,还吃得下!”乾真这话绝对不是在自吹,昆仑的前身毕竟是阐教,堂堂道家祖脉,圣人传承。就算如今人间残破,大道不显,可是天知道昆仑有没有保留着仙道级别的底牌。最起码乾真手里还握着当年封神大战中的主角法宝打神鞭,这件事全天下都知道。血衣青年目光逐渐凌厉,似乎是在盘算着乾真这句话有多少的真实性。“你若不信,也可以自己动手试试,贫道保证,不会让你失望!”乾真话音落下,这片洞天福地的天空中陡然间便是有着黑色的云海汇聚而来,一道道绛紫色的雷霆闪灭,宛如一头头雷龙盘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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