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怕极了,倒是钟离姣,似乎早就习惯了一样。
“广陵王身份尊贵,岂劳您操心我这一介乡野村姑?”
这平静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把谢聿方才的话还给了他。
谢聿本就不是温善之人,因钟离姣的出现,一颗心乱了一整日不说,如今还被她这般讽刺,顿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阿宁打着哆嗦,想拽着钟离姣离开,钟离姣却往前走了一小步,直视着他。
“怎么?广陵王又打算动手吗?”
“又?”谢聿气乐了,一双眸子都在喷着火,“本王难得发一次善心救了你,你不感激便算了,竟然还黄口白牙地污蔑本王,别以为温虞护着你,本王就不敢杀了你!”
钟离姣勾了勾唇,柔柔弱弱的她,根本抗不下谢聿一招,可她却没有丝毫惧怕。
“自然,广陵王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不敢的?”
她脸上淡淡的嘲讽犹如一根刺,深深扎进谢聿的心里,不疼,却硌得难受。
他捏着拳头,向前一步,似乎要动手,温虞眼疾手快地拦在了钟离姣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
见谢聿气冲冲地走了,温虞扭头看向钟离姣,这才琢磨出不对劲来。
“谢聿跟钟离姣绝对有问题。”温虞与慎昭同骑一马,一脸信誓旦旦又愤懑不已,“可她竟然不告诉我!我瓜子都准备好了。”
慎昭帮她拂去眼角的碎发,哭笑不得。
“钟离姑娘已经答应跟我们一起,你就别去烦她了。”
温虞往后一靠,沉重地叹了口气。
“连谢聿那个小疯子都有媳妇,温凌还天天就知道撒尿和泥巴,看来老温家的香火还是得靠我们。”
慎昭差点被口水呛死,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红着脸低声道:“我尽力。”
马车又行了三日,他们才抵达太宁城外的银月山,此山因形似弯月而得名,山中还有着名的景盛星月湖,被银月山环抱着,每当月辉洒下,那湖水恍若荡漾着万千星光,美不胜收。
天色将晚,他们就在山脚下寻了一处空地歇息,萧殷他们分散开来在附近巡视,温虞则拖着温凌他们去打猎。
慎昭正依据叶霜的口译,重新整理记载着长生蛊的书卷,钟离姣原本出来寻温虞,却注意到他手里的竹简,顿时惊得瞳孔一缩。
“此物是谢聿给你们的?”
慎昭抬眸看她,“钟离姑娘认得它?”
钟离姣的脸色即刻沉了下来,“此物不详,慎公子若是不舍得丢了,还请将它收起,切莫让旁人看见。”
“钟离姑娘应该有遇到那些怪物,我研究此书,正是为了寻求解法,让长曦得以恢复安宁。”
“没用的。”钟离姣沉默片刻,“长生蛊是没有解药的。”
慎昭眸光微闪,他们并未与钟离姣提起长生蛊,她既知道长生蛊,也认识谢聿和这个书简,岂非说明,她真的同谢聿一样,来自两百年前?
“慎公子为人坦荡,心系天下,你们又救过我的命,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钟离姣轻叹一声,“我确实同谢聿一样,活了两百多年,只因为我们体内都有长生蛊,而且,谢聿是为了我,才会研制长生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