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提起过侄孙媳妇,言称当日救下他的便是侄孙媳妇,不仅如此,便是他身上的伤也是侄孙媳妇帮忙处理的,这才救下他一命,老夫在此也谢过侄孙媳妇救恩之恩。”
穆老将军也朝林晚拱手。
林晚还礼,含笑,气度雍容:“穆爷爷客气。晚之所行,与穆氏一族付出相比,不过微薄,实不敢当您如此大礼。”
穆老将军见她如此风仪心头也大赞,看看魏衡又看看林晚,一个如神仙公子,一个若瑶池仙子,实乃是天仙配。
“好一双佳儿佳媳,若是老墨尚在人世,见此也当快慰至极。”穆老将军感叹。
提起魏衡的外祖父,魏衡心情也颇有些低落,“是衡无用,未能保得外祖父一族。”
林晚扶住他,劝慰道:“定北将军府历代忠君为国,祖辈战死沙场仍不悔,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乃是遭人陷害,你当时身陷囹圄,能保得住自身一命已是艰难,外祖父定也知晓这些,决然不会怪你。你我如今脱离泥潭,此后自当筹谋,为定北将军府平反,还外祖父清白。”
穆老将军目光微闪,嘴里却也附和道:“子衡媳妇所言极是。你外祖父的冤屈,还得靠你去洗脱,是以你万不可沉湎伤怀。”
魏衡忙整了容色:“穆爷爷教训得是。子衡此后定当竭心尽力,为外祖父平反。”
寒暄过后,穆老将军将魏衡夫妇迎到一旁矮榻坐下,先是关切询问了一番他们南下一路的情况。
魏衡回头看向林晚,目光温柔:“子衡自来体弱,这一路颠簸本是坚持不住,幸得夫人一路费心调养,如今身体比起当初,倒是更结实了几分。”
林晚微笑回望他:“夫君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弱症,但这些年在宫中以最好的药材调养,其实早就已经大好,南下这一路看似艰苦,可实则历练,身体自然更为结实。”
穆老将军看着这两人在自己面前郎情妾意,既牙酸又欣慰,另外心里也颇多思量。
一个病弱随时会死的皇子价值不大,但一个身体康健且聪慧仁厚的皇子却完全不一样。
“如此便是最好不过了。”穆老将军大喜道。
“不过当日刺杀你们的幕后主使人,你们心里可有数?”穆老将军问道。
魏衡颔首:“子衡命人传信回京调查,才知此乃五皇子手笔。”
“什么?竟是五皇子?可他为何要对子衡下手?”穆老将军大惊。
他当日得到消息后也派人去调查了,却并没有查出幕后主使人,但他觉得做不过是二三四六几位皇子,却从未料到竟然会是五皇子,实在事五皇子太不起眼了。
“秋狩之时,五皇子意外身亡,莫不是——”穆老将军试探的问。
莫不是你做的吧?
魏衡摇头:“子衡在京城留下的人手并不多,如此隐秘又如何能操作得了?便是此前之所以能发现五皇子,也是因他那侧妃。”
虽想要收服穆家,展示实力必不可少,但杨舒晴情况特殊,魏衡便将此事隐瞒下来。
再者,他也并不急着要招揽穆家,主动招揽,不如等着他们上门。
魏衡将杨舒晴出自定西侯府,却忘恩负义,定西侯府落难时不但未曾施加援手,还在赠送的金疮药中添加毒药的事情道出,道:“杨舒晴赠送诸多药丸,却只在金疮药中下毒,而后我们也的确是遭遇了刺杀,因此我们便怀疑到了五皇子身上,未曾想竟果然是他,只我们在京中人太少,便是知晓了也奈何不了他,本是想着只能由着他逍遥自在,却不曾想到他竟在秋狩中遭遇意外,这恐便是报应吧。”
穆老将军万没想到竟会有如此白眼狼,“无论如何,你们保得一命已是不易。”
“是。”魏衡应道。
穆老将军也告诉他们一个消息:“今日邸报送来,言说皇帝已决议立六皇子为太子,册封大典便定于大年初一。”
穆老将军说着细细观察魏衡神色,本以为魏衡会有愤恨不甘之类,却不料他很是平静,似是对此早有预料。
魏衡也的确是如此言说:“六皇弟自来为父皇所喜,父皇立他为太子也并不足为奇。”
甚至贵妃之所以这么急吼吼的栽赃嫁祸他,皇帝之所以顺水推舟罢黜他,便是为了给六皇子挪位置,本来他还以为他一废黜皇帝便会即刻立六皇子为太子呢,没想到竟然还蹉跎了半年,倒是叫人意外。
穆老将军便换了话题道:“不知往后子衡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