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肖夫人冷笑:“林晚回来了?那正好啊,我本来看中的儿媳妇就是她,她回来正好我让她跟京洲再续前缘。”
罗玉珍心里嫉妒,林晚除了一张脸以及家世,不但粗鲁凶蛮还蠢笨如猪,凭什么就能得到肖夫人的认可?
罗玉珍苦笑着说:“阿姨如果你想打这样的主意,我劝您还是别废心思了。林晚现如今对我和肖大哥误会极深,早就说过要跟我们恩断义绝,在乡下的时候就几次三番殴打肖大哥,还让肖大哥在众人面前丢脸,这一次回来发现我和肖大哥没有按时回去,还去知青所举报我们,她是绝对不可能回头的。更何况,她也已经结婚了。”
“什么?她结婚了?她嫁给乡下的泥腿子了?”肖夫人满脸不可思议。
罗玉珍:“不是泥腿子,是地主家的狗崽子!”
肖夫人瞪大眼睛,失声:“她疯了?”
罗玉珍还不是乡下姑娘,是正正经经城里姑娘,家里父母兄长都是工人,在工人阶层绝对是很受欢迎的,但肖夫人都看不上眼,而林晚,竟然嫁给了个地主家的狗崽子!
这人要不是得了失心疯,她真不相信!
呵呵,可不是疯了!
罗玉珍苦笑:“疯不疯我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已经举报了我跟肖大哥,到时候只要知青点的人来查,我们便会被扣上故意滞留逃避劳动的罪名,到时候可怎么办?”
肖夫人渐渐的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脸上涌起震怒:林晚,她竟然敢举报京洲?
想到丈夫差点儿就到手的副司令职位,肖夫人神色越发的狰狞了。
林家人,好样的。
不过,这跟罗玉珍没有任何关系,她转头朝罗玉珍冷笑:“就算是林晚举报了又怎么样?我们京洲自然不可能是无故滞留的,但你可就不一样了。”
罗玉珍小心翼翼的说;“我跟肖大哥是夫妻,我们夫妻一体——”
肖夫人怒拍桌子,眼神阴狠:“罗玉珍,看来你是要死缠到底了?那行,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玲姐。”肖夫人叫人:“把她给我送出去!”
玲姐出来拉扯罗玉珍,肖夫人想起来:“对了,下次你要是再敢跑到大院门口哭,我就弄死你!”
肖夫人也不听罗玉珍说话,直接吩咐玲姐;“把她给我弄出去。”
玲姐直接将罗玉珍拖到大院外面,罗玉珍看着守卫森严的大院,恨得跺脚:想让我离婚,我偏不离!
她转身去找肖京洲,肖京洲见到她就烦,转身想走,罗玉珍忙拉住他,眼泪掉下来,楚楚可怜:“肖大哥,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一点点可能了吗?”
肖京洲不耐烦:“罗玉珍,我之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更何况我爸妈也不可能同意我们在一起,你又何必非要纠缠呢?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罗玉珍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很有那种梨花带雨的味道,肖京洲不由得心里软了一些,“玉珍,你别犟了,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了,我只要一想到,我就没有办法再和你做夫妻。我们离了吧,我让我爸妈给你找一份工作,让你留在城里当做补偿行吗?”
罗玉珍闭上眼睛,泪如雨下,无声哭泣,好一会儿才说:“好,我答应你。”
肖京洲一愣而后直起身来,不敢置信的问:“你答应了?”
“嗯,我答应了。”罗玉珍一边落泪一边点头:“我一直想着,无论我们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我们最开始,是真的有过爱情的呀,所以,我们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就放弃我们的爱情呢?可是现在我发现,原来爱情走了,就真的走了,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回来了,你也不会再爱我了。”
肖京洲有些无措:“对不起,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是玉珍我真没有办法再跟你做夫妻,我只要一想起来——”
罗玉珍按住他的唇,边哭边说:“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抱歉!”肖京洲沉默。
罗玉珍擦掉眼泪,抽抽鼻子:“明天,我就跟你去把婚离了,但是肖大哥,在我们彻底的解除婚姻关系之前,你能不能陪我去以前我们去过的地方重新走一遍?”
肖京洲皱了皱眉头,罗玉珍又掉泪了:“给我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都不可以吗?”
肖京洲心软了:“好。”
两人去了一起读过书的学校,一起骑过自行车的巷子,一起吃过饭的国营饭店,一起看过电影的电影院,最后一站是他们一起参加过宴会的工厂礼堂。
两人一起坐在舞台边上,看着下面空旷的会场,罗玉珍从口袋里掏出俩瓶二锅头,塞了一瓶给肖京洲:“这是我们的最后一站了,喝一个?”
“这是白酒,会醉的!”肖京洲皱眉。
“可我就是想要醉啊!”罗玉珍又掉泪,她拧开瓶盖,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口,结果被呛到了,咳嗽咳得连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一般,肖京洲不由得将酒瓶子放在一旁,给她拍背:“不会喝酒就别喝!”
“不,我要喝!”罗玉珍推开他,边哭边喝边说:“从这里离开,我们之间的爱情,就戛然而止了,如果不喝醉,我怕我舍不得,我怕我会心痛到死。”
“让我喝吧。”罗玉珍仰头痛饮,灼烈的酒精烧得她的胸口疼,她哭得凄凉。
肖京洲刚刚陪着她走了这么一圈,想起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最后却走想这样的结局,心里也是难受得很,于是也拧开了瓶盖:“行,我陪你喝!”
“喝!”罗玉珍跟他碰杯,仰头痛饮。
肖京洲也跟着喝下。
二锅头很烈,两人又不是经常饮酒的,酒量一般般,很快就醉了,两人仰躺在舞台上,说起过去的事情,都很怀念,最后不知谁说了什么,都笑起来,对视一眼,目光却再也移不开了。
“肖京洲,我爱你。”罗玉珍慢慢的凑近,轻轻的亲在他唇上:“你还爱我吗?”
因为酒精的作用,肖京洲忘记了那些恶心的东西,他一把将罗玉珍抱住了:“玉珍,我是爱过你的。”
罗玉珍心满意足,和他热烈的亲吻,最后**的干起来。
完事之后,罗玉珍穿好衣服,摸摸肖京洲的脸;“肖大哥,你说你也是爱我的,那你会原谅我今日所做的这一切的对不对?”
“等我,我会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回来的。”
另一边,肖夫人在赶走了罗玉珍之后,便给侄子打了个电话:“你过来一趟。”
侄子很快到了,肖夫人将他领到书房,吩咐道:“两件事,第一件,林晚去知青办那边举报了京洲,说他故意滞留,逃避劳动,你去跟知青办的人打个招呼,然后去医院那边找人开个病单,再把京洲找回来。第二件,那个罗玉珍,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找个人把她给——”
肖夫人给侄子使了个眼色:“然后让她签字离婚。”
侄子心领神会,“好,我马上去办。”
侄子一走,丈夫也回来了。
肖夫人见丈夫脸色不好看,忙跟着他回房,帮他脱衣服:“怎么了?今天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肖父脸色阴沉:“今天林家那老不死从医院里出来了,去了一趟大领导哪里,后来又回家了。”
“什么意思?”肖夫人紧张起来。
“上面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出来,我派人去打听也打听不到,但是这个时候那老不死离开医院,其实已经是个信号,那位,怕是死里逃生了。”
要不然的话,上面不可能放林老爷子离开医院的。
“这不可能啊!”肖夫人皱眉:“那药多厉害,当初我们也是亲眼所见的啊,就算是把药弄出来的那位也解不了这毒,其他的玄医就更加不可能了。所以我觉得,不一定是那位死里逃生了,说不定,是那位彻底没救了呢?”
“这也不是不可能!”肖父稍稍安心了些:“不过我心里总觉得有点儿不安,要是能够打听到内幕就好了。”
肖夫人想起罗玉珍刚刚说的那些话,“我们打听不到内幕,但是我们可以削弱他们的力量。”
“什么意思?”肖父。
“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肖夫人将林晚嫁给地主狗崽子的事情说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件事做点文章?”
肖父不看好:“现在那位正被看重,这点小事扳不倒他的。”
肖夫人勾唇:“就算是谈参谋长要救他,那也得是以后,可现在咱们就可以趁着去闹事的机会,把他给——”
肖夫人往手臂上比划了一下。
肖父眼睛一亮:“好主意!”
这样既可以削弱那边的医疗力量,给那边的救治增加难度,以达到他们的目的,还可以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前一段时间,他本来是有机会升职成为副司令的,他各方面的人脉都打通了,结果林家突然间横插一手,他明明都已经煮熟了的鸭子,就这么给飞了!
可把他给气死了。
顺便也能看看那边的反应,从而判断出医院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举三得。
肖父转身往书房走:“我去给司令打个电话。”
肖父给副总司令打了个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笑道:“您放心,这一次一定会把事情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挂了电话之后,他将心腹警卫长叫进来:“我去帮我办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