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除了身边少了个小尾巴,暗里明里多了些探究的目光,跟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就是许则同这两天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不知道是害羞了,还是回去想一想,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她,所以又退缩回去了。
林晚对此并不是很在意。
她喜欢顺其自然的感情。
第四天一早,林晚去了牛棚给廖老检查伤腿。
“嗯,没有发炎,恢复得也挺好。”林晚检查完之后说道:“消炎药再吃几天吧,药膏继续涂着。”
廖老点头:“好。”
林晚出来,梁老咳嗽着跟她道谢:“谢谢你啊,林知青。”
林晚回头看了他一眼,梁老中等身材,面皮应该是天然的白,但经过一夏的暴晒,脸上有许多晒伤的痕迹,眉头紧皱,像是有很多愁心事。
“你着凉了。”林晚肯定的说,抬起手:“我来给你把个脉吧。”
梁老笑着摆手:“不用不用。”
“反正你熬一个人的药也是熬,熬两个人的也是熬。”林晚淡淡的说:“早点治好,自己舒服不说,也不会传染给别人。”
梁老迟疑了一下:“那个药钱——”
林晚歪头:“没钱?”
梁老苦笑点头。
林晚点头:“那就拿你最值钱的东西来换。”
梁老怔住,他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哟。
林晚道:“那天陪我一起来的青年你还记得吗?”
梁老点头。
“药材都是他妹妹采的,不收钱也是他们的主意,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你回头有机会问问他,想换什么。”林晚意味深长的说:“学识,技艺,智慧,全都可以。”
梁老恍然大悟,他摇头:“我们这样的身份——”
“只要有心,就肯定没有问题的,当然,如果你觉得没有必要,那就算了。”林晚打断他。
梁老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抬起手:“那就请你帮我看看吧。”
林晚给梁老把脉,然后说:“我去抓药,回头送药过来。”
林晚拿着装药膏的罐子去了许家,“林知青,你来抓药吗?”
“婶子早。”林晚跟许母打招呼,又跟还没出门的许则同和小姑娘打招呼,然后问许母:“婶子,我想做个药膏,你这里方便吗?”
“方便方便,你随便用。”许母立马说。
林晚便点小姑娘:“秀婉等会儿给我帮忙。”
“这不行的。”小姑娘还没应,许母就先拒绝了:“林知青,不是婶子怕孩子累着,您肯叫秀婉读书认字又辨识药材,犹如再生父母,婶子心里感激你,但是这药膏是你们家的独门配方吧?这不是我们该看该学的,我们不能不懂规矩。”
“也不算什么独门配方。”
但是许母坚持,林晚想了想,问许秀婉:“秀婉,你喜欢学医吗?”
“喜欢。”小姑娘用力的点头:“我想学好医术,以后给娘治病,让娘健健康康的。”
林晚看了一眼许母:“婶子的病,如果信得过我,我也可以给她开个普通的调养身子的药方吃着。”
“什么叫做普通的调养身子的药方?”小姑娘问。
“就是都用普通药材的那种。”林晚解释:“婶子的身体主要就是当年生产的时候损耗过度又没得到及时的补充,所以就造成了弱症,若是想要治好,要么食补,要么就得用人参等贵重的药材来调理,这个效果要明显一些,但长年累月下来,耗费太大,你们承担不起,所以最好就是通过食补以及用普通药材来慢慢调养。”
小姑娘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过家境就是这样,她也不失望:“这样也很好了,林姐姐,那就麻烦你帮我娘开个药方吧。”
“不着急。”林晚摆摆手:“你娘的病,我可以帮你慢慢调理,你没有了后顾之忧,你还想继续学医吗?”
小姑娘没想到林晚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她心里早有答应:“当然了,我喜欢学医。”
特别是还跟着林姐姐学习,小姑娘可高兴可喜欢了。
“那你愿意入我林家门下吗?”林晚问。
小姑娘还没有反应过来,许母已经反应过来了,她激动得浑身颤抖:“秀婉她可以吗?我们这样的身份——”
“当然可以。”林晚说道:“更何况,俗语有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说不定,你们很快就能够摆脱现有的困境呢?当然,如果秀婉现在入我林家门下,只能由我代收为门徒,得等以后有机会,才能到我爷爷或者叔伯面前见礼。并且,这层关系,暂且还不能传扬出去。”
“可以可以!”许母含着泪答应:“我们秀婉愿意。快,秀婉,快跪下给你林姐姐磕头。”
“不用给我磕头。”林晚笑道:“我不是你的师傅,我只是帮家里代收为门徒,代为教导而已。要想磕头,等以后见了我爷爷他们,通过了考验再磕也不迟。”
那也行吧。
有了这一层关系,许母就不阻止小姑娘帮林晚抓药捡药,帮忙熬药膏了。
这是师承,不是偷学。
“我走了。”这边办完事情,许则同看了林晚一眼,很快又移开,跟许母说了一声便准备出门。
“许则同,你先别走,我有个事情跟你说。”林晚叫住许则同。
许母笑得见牙不见眼:“你们说你们说。”
她去看小姑娘的房间看她抓药材。
林晚叫许则同进堂屋说话,许则同不走,离得林晚远远的,“就在这里说。”
林晚似笑非笑的看他,低声:“狗狗,我叫你过来。”
许则同耳根一下子红了,他恼怒的瞪了林晚一眼,可对上她笑意盈盈的眼睛,他又只能溃败转头躲开,最后一步一步的挪进了门口,却怎么都不肯再往里走,板着一张脸对着外面,一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然我就走了的样子。
林晚好笑不已:“许则同,你多大了,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许则同羞恼:“不说我走了。”
“好,我说。”林晚拉住他的手臂,许则同瞬间像是被点了穴一般,不敢动了,脸上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火辣辣的。
“你脸红了。”林晚凑近了一点。
许则同心都炸开了,他羞恼的抽出手,埋头往外走。
林晚忙拉住他:“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真的有事跟你说。”
林晚将自己跟梁老的交易说了,“话呢,我给你带到了,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好了,你可以走了。”
林晚说完走了。
许则同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简直就是个渣女,撩了人却毫不犹豫的走了。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在她的温度和体香,许则同站了一会儿,便出门去了。
当天晚上,他去了一趟牛棚,跟梁老谈成了什么交易不知道,反正此后他开始在夜晚跑牛棚。
因为之前林晚收拾碎嘴婆太狠辣了,所以这一次的流言虽然如罗玉珍所愿一般传得满天下都是,但又跟她期待的完全不一样。
这一次的流言静悄悄的,基本上都是小范围议论和流传,而且,这些人议论归议论,没有一个人敢添油加醋,往里面添加桃色艳事,甚至都没有人敢舞到林晚面前。
最后还是消息传到了书记的侄子耳里,跟了林晚几天,然后趁着她去许家抓药的机会,将她堵在了许家,来了一个人赃俱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