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绝无问题了。”
李忠听罢,也跟着大笑起来。显然,二人此刻已经完全达成了共识。
然而,就在二人的笑声愈发癫狂之时。屋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笃笃笃笃笃笃······”
李、徐二人暗叫不妙,急忙收住笑声。李忠更是吓得蜷缩到了丹炉后面,生怕被人给发现了。
紧接着,徐福便强装镇定,对着门外厉声喝道:“门外究竟何人!?胆敢打扰本座炼丹!?”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个童子的声音——“仙尊,我是童儿。李大人府上的总管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问得此言,李忠才发现是虚惊一场,随后他便起身对着门口大骂道:“该死的蠢奴才!赶紧滚进来!”
李府总管便是随李忠到此的心腹,既是心腹,也自然有他非比寻常之处。听到李忠的吩咐后,他竟真的按照李忠的要求,飞快滚进了炼丹房。
李忠见状,继续骂道:“你个蠢材!如此深夜,你这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总管急忙叩首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小人实在是有要事禀报,故而才有所失态,望大人息怒!”
李忠撇嘴道:“何事啊?”
总管忙作揖道:“大人!刚才府里的奴仆来了,说宫里派人到府上传旨,命大人您火速入宫面圣!”
李忠浑身一震,问道:“传旨的公公现在何处?”
总管如实回道:“还在府里等您回去接旨呢!”
李忠听罢,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又问道:“他们不知道本大人在此吧?”
总管忙摇头道:“大人放心,他们尚不知晓。”
李忠闻言,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问道:“他们可曾言及皇上因何事宣本大人入宫?”
总管思索片刻后,作揖回道:“几位公公只说皇上有要事相商,却不曾言明。”
“好,知道了,你先到门口等着。”李忠若有所思地对总管吩咐了一句,随即转身对徐福拱手道:“徐仙家,下官有皇命在身,恕不能久留。”
徐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拱手笑道:“李大人请便。”
李忠正欲转身离开,却又突然想起了今夜与徐福所谈之事,于是便叮嘱道:“徐仙家,你答应下官的事情,可一定要办妥呀。”
徐福笑道:“李大人只管放心就是。”
“多谢,下官告辞。”李忠道谢一声,随即拜别徐福,急急打道回府。
接过圣旨之后,李忠便跟随宫里的太监匆匆前去面圣。一路上,他是面色沉重,心事重重。圣旨中虽然没有言明嬴政召见他的事由,但李信、王贲等人今日进城的消息他却是知道的,并且,他已经由此推断出了嬴政所要商议之事。
可问题是,嬴政既然召见了他,那也一定会召见赵高、李斯等心腹重臣。眼下李斯一派实掌关中大权,并在背后辅佐公子扶苏,赵高一派则是暗控东南势力,并为胡亥撑腰。两派势同水火,政见完全不同。李忠身为议朗,人微言轻,自然谁都不敢得罪,但他之前为谋求高官厚禄,偏偏已经投入了赵高门下。倘若今夜双方意见相左,他肯定无法独善其身。
想到这些,李忠越发郁闷,不禁长叹一声道:“哎!恐怕今夜又是一番唇枪舌剑,如此身不由己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不多时,马车已行至宫门,李忠纵使心中百般不愿,也只得硬着头皮下车,匆匆赶往禁宫。
果不其然,等他见到嬴政之时,赵高、李斯等一众近臣早已齐聚房内。
李忠急忙一个滑跪,闪至嬴政身前,并跪地请罪道:“微臣来迟!请大王治罪!”
“你就跪着议事吧。”嬴政并未多做计较,只是对李忠略施小惩。随后,他便言简意赅地道明了召见众臣的目的。
众臣闻言,皆面面相觑,而跪在地上的李忠更是心乱如麻。紧接着,赵高、李斯等人便开始疯狂试探起了嬴政北伐的决心。
然而,一番言语试探过后,众臣却惊讶地发现嬴政似乎是铁了心想要北伐。于是,赵高一派与李斯一派的大臣便开始了一番激烈的眼神交流。
片刻之后,赵高一派率先达成默契。紧接着,赵高就近前作揖道:“陛下,微臣以为北伐之事,万万不可!”
嬴政似乎早已料到赵高会这么讲,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为何?”
赵高思索片刻后,作揖回道:“陛下,微臣方才稍稍估算了一下,眼下国库钱粮已不足以支撑大规模战事。倘若冒然用兵,恐有后勤不足而至兵败之危!
紧接着,赵高派系的一名大臣便作揖附和道:“陛下,赵大人所言极是。眼下东南叛乱未定,又正值秋收之际。微臣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暂且收了兵锋,待来年再战!”
看着赵高一派拙劣的表演,嬴政似乎并不意外,他依旧不动声色,且未置一词。
而李忠此时却在心中哀叹道:“哎!果然开始了!等会李斯他们定会反驳,双方免不了又是一场争吵!不行,我得好好想想,一会吵起来之后该如何应付!”
片刻之后,嬴政侧目斜视着李斯等人,冷声问道:“李丞相,你可有不同见解啊?”
李斯等人闻言,立即展开了一番眼神交流。
嬴政也不着急,他耐着性子斜躺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良久过后,李斯等人终于统一了意见。可接下来李斯的发言却完全出乎了包括嬴政在内的所有人的意料。他近前一步,作揖道:“回陛下,赵大人方才所言···方才所言至为允当。赵大人老成谋国,微臣不胜钦佩。微臣也以为眼下北伐的时机尚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