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健鸥也不含糊,他脚下发力,一撑拐杖“腾”地站了起来,激动的面色潮红,张口就骂:“老鲁球,老子为什么不能来?你莫非也是想抢这个位子?”
“嘎!”一个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大胖子,满面红光,脑袋上光光的一根毛未生,眼珠子又圆又亮,跟黑豆似的。此刻正翻着白眼,“哼”了一声,背过身道:“李篙子,你那鸟顾问位子,给我我都不稀罕!”
“不稀罕?那你来干什么?”李健鸥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图书馆是你家的么?我凭什么不能来?”鲁休齐蓦地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李健鸥,大声道:“我想来就想,想走就走……”说着就在会议室里气呼呼地走来走去,接连撞倒几把椅子,得意洋洋地道:“李篙子,你怎么着吧?”
“工农兵!”李健鸥低声说了一句,却被鲁休齐听得明明白白,一张胖乎乎的脸登时涨如朱砂,大叫道:“士可杀,不可……调戏!李篙子,老子跟你拼了!”脑袋一低,胖胖的身子像一列火车般冲了过来。
李健鸥早有防备,轻轻一个腾挪,使了招“大鹏展翅,”手上拐杖向前一伸,正好抵在鲁休齐的胸口。他虽然瘦,可力量着实不小,两人一时缠手箍臂,僵持起来。
“哎哟哎哟!这可怎么着啦?”李扬拎着两瓶开水进来,一见这阵势,立马放下水瓶,一把抢过拐杖,挡在两人中间,劝道:“李老、鲁老,您二位,消停消停吧,啊?就当我这当学生的,求您了!”
“哼!”李健鸥一撒手,转过身。
鲁休齐喘了几口气,呼哧呼哧半天,这才不忿地道:“不成!李篙子说我是工农兵,非得道歉不可!”
“我说错了吗?你不是工农兵大学生?笑话!”李健鸥仰天打了个哈哈,得意非凡,却不妨已经急红了眼的鲁休齐“嗷”的一声从李扬腋下钻过,扑过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胡子。
“哎哟~”李健鸥痛极,挥拳就砸……
一时之间,小小的会议厅内人仰马翻,乱成一团。陆南瑟缩在墙角,望着这一对活宝,心里实在是不知道是喜是忧。
好在是周末,图书馆要下午才开。要不这闹出的笑话不要一小时就能传遍全校。
等李扬好说歹说,劝了半天,两个老头儿才气呼呼地分开,跟斗鸡似的远远隔着一张桌子怒目而视。只不过李健鸥已经不复初来时的潇洒,一部漂亮的胡子被揪得七零八落;鲁休齐得了个乌眼青,一边拿着陆南拧的毛巾捂着左眼,一边用剩下的右眼恶狠狠地瞪着李健鸥。
“这个……”双方都不说话,李扬只好先开口,“李老、鲁老,您二位这么大年纪,还这么大火气,身体上吃亏了可就不好了。”
两人均是扭着头不吭声。李扬只好又说道:“今天请两位恩师来,主要是想请两位继续发挥余热,为咱汉中的农业经济发展指明方向,保驾护航。我上次也和两位恩师分别谈过,白水公司是平州县和平乡的一家私营公司,主要经营项目包括水产养殖和生态农业。两位恩师均是这方面的专家,不知道有没有意去挂个顾问的头衔?”
“我肯定没问题。不过呢别人够不够资格我就不清楚了。要是人家公司觉得请的专家是钓名沽利、学识浅薄之辈,那可要害了人家的!”
鲁休齐一听这话,怒道:“李篙子,你别以为我这个工农兵大学生的不如你,要不咱俩现在就比比……”
“哎,哎,我说两位恩师,怎么又闹起来了呢?”李扬赶紧起身,一边作了个揖,心里对李健鸥怪话不断也有点生气。
“李老,你少说两句。鲁老,你别这么冲动好不好?能不能成,还得两位去了地方,看了人家公司再说话,好不好?如今有个说法叫‘双向选择’,人家公司选择咱们,咱们也得挑一挑,总得去有前途的、管理规范的公司。您二位说说,是不是这理?”
李扬巧妙地茬开话题后,又开始简要介绍起白水公司历史,陆南成了看客,悠悠地品着茶。
看了半天他也算看明白了。李健鸥清高孤傲,瞧不起学历是工农兵大学生的鲁休齐。鲁休齐又是个炮仗脾气,两人没准在退休前就有矛盾,顶了一辈子牛,谁也不服谁。
哎,头疼啊!真要聘了这两位大神,日后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呢!
他在这边神游天外,那边李扬和两人敲定,下周公司就派人过来接两位教授去现场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