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也不过就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也是他在浏览网友们对《活着》进行评价的时候,突然想到的。
起因是杨北看到了一条评论:电影真的太短了,感觉有一种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意思,让人觉得不甚过瘾……要是能出个电视剧什么的,估计会更好!
正是看到了这条评论,才让杨北猛然回想起,原来世界当中的《活着》原本就是靠小说而改编成为的电影,现在既然他已经拍摄了《活着》的电影,那反过来再写一部详细的小说《活着》,又有何不可呢?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杨北几乎都没有过多的考虑,直接就开始实行这个计划……
《活着》虽然已经以电影的形式展现在了大家眼前,但是《活着》的电影和书上所写,则是有所不同的,所以杨北才能有动力去写小说。
电影和小说之间的差别,并不是一星半点。
首先从道具符号方面来说,在影片中最主要的道具符号不是反复让观众欣赏的皮影,而是一个普通的木箱,一个用来放置皮影的木箱。
这个容易被观众忽视的道具符号指代家庭概念的含蓄用意,直到影片的结尾才引起观众的重视。
电影对小说历史寓意的视觉化改造。
小说《活着》从细微之处讲述生活中的事件及给予这个家庭如何的影响,影片在拟写的叙述之中展开喻意的层面呈现历史言说的真相。
而且从结构上来说,也是有不同的地方。
小说有一个双重叙事结构,叙事者是在听一个老人的回忆,这个结构也加强了“省事”的意味。
而在电影当中,这个双重叙事结构却被取消。
进入电影的感觉后马上就会感到同阅读小说的鲜明差异,小说的叙述角度是客观的,而电影的表现方式是主观介入的,电影放弃了原作中的“双重叙事”,对整个故事进行了重构,体现了鲜明的艺术特色。
小说中的福贵的一生是漂流的一生,有些情节还是“生硬”的,但是由于是双重转述的“回忆”结构,可以理解为小说结构上对作者情景设置的回应。
但是电影中就不能这样来解决,因为电影是以共时性的叙述角度来表现整个故事的,而且还要有情节上紧凑和集中。
在这方面比较鲜明的例子是福贵被抓壮丁的缘起,小说中是军队到城里的街道上直接去抓丁去拉大炮,而电影中是福贵去各个地方巡演皮影戏,在乡下遇到了流军被抓去的,在情节上就要合理的多。
从赌场中的皮影班主龙二诈取钱财到电影结束时福贵为小孙子馒头将小鸡放到早已经空了的皮影箱子里,皮影作为命运的缩影,活着的见证已经和整个电影密不可分了。
小说中一以贯之的是一种生活态度和情绪的张扬,相比电影,人面对的处境似乎更加残酷,但是却有一种远离时代生活的倾向,双重叙述的结构本身就给语言造成了一种距离感
同样也是因为杨北了解这些,所以他才会义无反顾的开始了《活着》的小说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