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在东晋援军未到之前,收拾了衣服干粮打成包袱。
谢离走入屋内把睡着的拓跋珪推醒。
"娃儿"醒来的时候,似梦非梦的眼神看着她,说:"姐姐,要和小珪睡了吗?"
"我们有事要上路,穿上衣服下床。"时间紧,谢离与他长话短说,与一个小孩智商的人,不需要解释。
"拓跋珪娃儿"乖乖地把腿放下床,等着她帮他套上靴子。
谢离不是没服侍过病人,可照顾这样一个"娃儿",别扭。
帮他重新绑了绑腿,套上靴,再帮他拉拉衣服,戴上毛茸茸的帽子。睡觉的时候,他长发乱了,她只好拿了支梳子,为他梳理成辫子。
被她弄完头发的"娃儿",摇摇背后的那条辫子,亦觉有趣,拿手抓住辫尾巴,说:"姐姐也绑一条。一块儿,好看。"
谢离对他的话忽略不计,不小心,要破颜而笑。
拓跋珪跳下床,与她一齐站着,伸出手,比了比她的头顶和自己的,道:"我比姐姐高。"
是在笑话她个子矮吗?
谢离心里冒出抽弟弟的念头。
冷冷的脸:"我是你姐姐,你的手给我放下去,不尊敬姐姐知道吗?"
因她这句话,拓跋珪触电似缩回了手,甩着手,吹着手背。
"怎了?"谢离问,以为他手哪里自己抓伤了。
看个娃,真辛苦。
"姐姐刚刚的话像打了我的手,疼。"
谢离不假思索,拿手往他后背上用力一拍,拍得他挤眼睛,道:"这叫做疼吗?"
"不疼,不疼。"他用力挤着眼,微微瘪着唇角,敢怒不敢言。
"记住,姐姐很暴力。"谢离冲他甩出这样一句,管娃儿听不听得懂,小孩子,就得吓一吓,会乖了。
呼哧呼哧。
他跟在她身后走出屋外,活蹦乱跳,喘气声像孩子似,整个一出来后看到新世界感到好奇四处张望的新生儿。
南宫雪背了包袱,在院子里等他们,见到他们,说:"我们这是往东走?"
谢离点头。
两个人随之不费吹灰之力,矫捷地飞上屋顶。上了屋顶后,见到庭院里"娃儿"站着没动。南宫雪说:"我下去拉他吧。他可能没记起怎么上来。"
谢离伸手挡住南宫雪,说:"如果我们遇到危险呢?如果他到了那时候连逃命的本事都忘了呢?"
"你说怎么办?"南宫雪问。
谢离向底下的弟弟勾勾小手指:"上来,小珪,如果再不上来,姐姐要走了。"
"姐姐,我怎么上去?"拓跋珪仰起脖子,对着她问。
"你想想怎么到姐姐这行了。"谢离道。
拓跋珪四处找东西,不会儿找到了一棵树,树枝好像能攀到屋顶上。他手脚抱住树干,往上爬。
南宫雪见着他爬树的样子,忍俊不禁。
他不是像猴子一般,立爬到顶。是像母猪一样,爬一截掉一截。树干表层早已结了成薄冰,和冰墙一样滑,普通人上不去。记不起一身本事的拓跋珪娃儿,想一步登天,照样难。
谢离从屋顶上跃了下去,在地上捡了根枯枝,往他从树干往下掉的屁股上作势要一抽。
"姐姐——"大叫一声之间,爬树的"母猪"登时变身为猴子,嗖嗖嗖,快如放箭,不会儿功夫,上了房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