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已经不是人道的世界了……
“地遁之术、风火雷电令……似乎想来,这又有些熟悉了,那这是谁的传承呢?”
于乔想要仔细想下去,但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一阵剧烈疼痛,然后浮现出密密麻麻一堆阴影从他脑海中掠过的画面。
于乔当即不敢再想。
因为再想下去,恐怕会出什么问题。
而这时,许老大夫瞧着突然脸色不太对劲的于乔,不由关切的问道:“于秀才,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没什么事,就是一路舟车劳顿。对了,许老,当时你的五两银子,却是给多了。你我交情,何至于此?若你真要感谢,二两银子足以。”说着话,于乔便拿出了足额三两上等银价值的铜钱。
为了出行方便,于乔特意在蔡阳县的时候,换了不少的铜钱。
毕竟铜钱才是坊间最常见的货币。
而银子的话,哪怕是秀才功名,都容易有麻烦。
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许老大夫想要推辞,但最终还是收下了。
毕竟他一个糟老头子,想要攒出几两银子来也不容易。虽说医馆不是善堂,他能靠此谋生,但往日里若是有穷患,他即使不会出药材,可诊断的费用他还是不会收。
况且,很多时候他这药材卖出去,都赚不到多少。
给于乔的那五两银子,实际上是他这一辈子大半的积蓄了。
于乔退还了三两银子,许老大夫待于乔就更加亲近了,知道于乔尚且没有落脚的地方,就知道请他去自己家住。
“老夫尚有一座院子,往日里老夫住一间,做饭用一间,存放药材又一间。然,还剩下两间屋子空置着。秀才若不嫌弃,来老夫家住便是。”
于乔身上钱也不多,想到能免一笔住宿费用,当即点头:“如此,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许老大夫当即关了医馆的门,领着于乔回去。
和许老大夫一脸神采飞扬相反的是,那只大黄狗却是怂了吧唧的,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一幕落在于乔眼里,让他更加肯定这玩意儿已经成精了。
然后开始琢磨起来,那个聊斋故事里有这么一只神奇的大黄狗。
不过,于乔想来想去,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要是这灯笼是一只大白狗,那么于乔立马就能想到这是哪个聊斋的,可偏偏这是一只黄毛的……
而这时,一只很常见的乡下狸花猫,突兀的从街道巷子里跳了出来,冲着于乔就是好一阵龇牙咧嘴。
然后,灯笼也立马对着于乔龇牙咧嘴,不过在被许老大夫呵斥一声后立马老实了。
这猫瞧见了许老大夫,顿时一扬尾巴,然后跳墙跑了。
于乔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有得罪过这只猫吗?
而且这灯笼是怎么回事?怎么这猫一出现,这灯笼就跟有了“靠山”似的?
“这是隔壁家小花养的猫,在小花出嫁后,这猫就不见了踪影,有人说是那猫怕被小花的家人给弄成龙虎斗炖了,所以跑了,不成想这猫居然还在这附近?”许老大夫说着,便看向了于乔:“秀才,你有得罪过这猫吗?”
“学生第一次来。”于乔更是莫名其妙。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许老大夫说着,便岔开了这一话题,然后为于乔指路。
于乔闻言,立即明白许老大夫的意思,便当即作罢,反正这左右也只是一件小事。
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声这猫叫什么。
“这猫啊,老夫还正好记得。小花知道老夫养的这狗叫灯笼,便学着老夫,给她的猫取了个名字叫酒杯,说是大户人家才能用酒杯喝酒,她想讨个喜庆。”许老大夫笑道。
于乔看了一眼这会儿又在怂了吧唧的灯笼,不由心里头直嘀咕。
灯笼,酒杯,这两个名字……还真是够半斤八两的。
这么捉摸,于乔倒是没有多想。
随即,便来到了许老大夫的住处,这是一个很宽敞干净的院子,也正如许老大夫说的那样,除了满屋子草药气味外,附近环境还很宜人,尤其是不用看着那条总冒奇怪东西的河流。
于乔就在此住下了,他花了几钱银子,购置了一些生活用品,以及去布店买了些布,去请人帮他做一身衣服。
他买的布够做两身衣服的,自然那多出来的,便是给人家的报酬。
虽然这里银子流通,但这里的人更喜欢以物易物。
送人家一斤米,远比给人家一钱银子,让人家开心!
于乔在许老大夫的院子里住了几天,倒是又见到了那只叫酒杯的狸花猫一次,那猫灵性十足,简直跟个小姑娘似的,机灵古怪,怎么都是一副成精了的样子。
这让于乔不禁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和灯笼一样?
要不然,这一猫一狗是怎么玩到一起的?
就这么的,于乔和附近的街坊邻里也熟悉了,认识了一个经常来许老大夫这里卖草药的少年。
这少年还有一个青梅竹马,两人是定了亲的,因此这少年拼了命的采草药,就是为了攒彩礼钱。
于乔看着这一少年少女,不由满心感慨,都是定了亲的,人家一派喜气洋洋,到了自己这边……就跟**似的。
“这剑还在,恐怕那婚约是没净化掉。”于乔觉得当初和那位准鬼王定的亲事,在上次按下净化的瞬间,多半是没了。
因为于乔也是不久前整理自己的东西时,才发现那位璃姑娘给他的画已经不见了。
于乔确认自己没有扔掉,而且璃姑娘当时也曾说过,那画除了他之外,无人能看到,所以毫无疑问……那金身之诺,是被解掉了。
可这绿油油的剑,却偏偏还在。
“按棋道人当初说过的,这位的经历真是一言难尽,那么难死掉,果然不愧是连净化都奈何不了的。不过……再有两日,这净化的冷却世间就差不多了,不知道这第二次净化,是不是还奈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