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本草纲目》记载,水:大而江河,小而溪涧,皆流水也。其外动而性静,其质柔而气刚,与湖泽陂塘之止水不同。无色、无味、无毒。
————《济世医报》
梵景刚回到九王府,便有婢女前来传话,说是温卿良已在厅中等他有些时辰了。挥退了婢女,他心下有了较量,视线落在远处那灯火通明的大厅,面带微笑的走了过去。
“如此深夜,王爷还未就寝吗?”
温卿良本是背对着他观望厅中那幅百花争艳图的,听此一言不由转脸。精致的眉目依旧惑人心神,只可惜少了那丝以往的慵懒。他着了身夏季的轻薄织物,欺霜盖雪的颜色,纤尘未染猎猎清寒。手中是随身的折扇,描金的扇头轻轻敲击着掌心,柔缓而富有节奏感,一下一下,漫不经心又带着抹闲适,就好像每一下都敲上了心头般。
“本王记得,这么些年你走南闯北,就是在寻一样东西,没错吧。”
温卿良不急不缓的步出厅堂,来到院中,抬眸仰望一穹夜空。
梵景的视线随着他一路询过,有些怔愣。
他心里清楚,去找竹苓一事若让温卿良知晓,他定然是有微词的。但这一去不仅能够消除隐患,还能圆了他自己个的心愿。所以几经思虑,他还是走了一遭。
不过突然提及起这么件往事……倒让他有些始料未及了。
“当年你找上本王的时候曾说要借用玄冰床一用,说如满足了此心愿,自此以后便为本王效力,绝无二心。本王允了你,你便告假三年,说是要寻访一件重要的东西。”
他隔着段距离望他,月色凉薄,将面上仅有的一点温度都给掩了开去。
梵景一笑,手中把玩的玉石锉刀也收了回去,“容纳相思引蛊虫的躯壳,我一直在找的便是这个。”
他主动承认着,温卿良却没理会,只自顾自的说着,“本王一直以为你是在拖延戏弄本王,可你却在期限未满之时便回来了。”
“本来这些都是你的私事,本王无权过问。可是……”他斜睨了梵景一眼,语气幽幽,听不出喜怒,“近来本王得到消息,说是十六的蛊毒已解。”
“梵景,你要不要给本王一个解释?当初你不是说无解吗?”
“啊……这个啊。”梵景愉悦的扬眉,“这世界万物相生相克,怎会有无解一理呢?未彻底根除掉十六王爷的蛊毒,这不是为了王爷着想吗?”
“为本王着想?”温卿良冷哼,将袖中的软抄本甩在他身上,“怕是为了你自己吧!”
梵景低头,看着封面上的‘蛊’字,无奈叹息,“看来王爷都知道……”
他翻了几页又合上,眸如熠熠星辰般无比耀眼,“不错,当初我是对王爷有隐瞒。可是,这并不重要吧?”
“不重要?”温卿良不怒反笑,美眸深敛怒意,“你可知道,你所谓的不重要可害惨了小椒!”
未出阁的清白女子,被他这么一弄,让她日后该如何自处?
早先他告诉了似水这所谓的解蛊之法,也不过是认定了小椒不会同意,杀杀十六他们的威风而已。可哪成想,她居然会亲自送上了门去。
知道了那件事后他每每都后悔不迭,就怨着自己这心性太过随意爱看戏,将她给赔了进去。可如今……如今竟让他知晓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这位所谓的谋士心腹的故布圈套,他怎么能不怒?
“王爷,我也只是遵循师命而已。”梵景将书收起,认真道:“先师一生都在钻研相思引,逝世前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我能滋养出新一批的蛊虫……我无法拒绝。”
这么些年来他奔波各地,也只是为了完成尊师的遗愿罢了……
“投于王爷麾下是因为滋养蛊虫需要玄冰床的存在,而告假三年,则是为了寻找能供相思引栖息的躯壳。”
“供相思引栖息的躯壳……?”温卿良神色微动,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是,现下相思引的雌虫与雄虫已然欢好,不出意外的话,苏小姐的身体里,已经孕育出最新的蛊虫了。”梵景的语气终于变得有些激动了。
前些年他实验了无数次,却也失败了无数了。
那些人,不是在两虫欢好之时丢了性命,便是在怀蛊之时反噬被吸干精元;更有甚者,在历经了前几次劫难后,于生产那关丧命……
不过,就是因为有了这么多次失败的教训,他才能不断改良,并且提供出最佳的培植环境。
这是从未面世的新型蛊虫啊……
由这世间仅有的相思毒蛊所培养出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新型蛊虫……
温卿良心中蓦惊,美眸满含不敢置信的瞪视着梵景那张唇红齿白的俊秀面容,“你说什么?”
“呵……苏家那位五小姐啊,可真是个讨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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