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不可言,说自己太冲动,在他面前沉不住气。
思前想后。
那日他在那场救她之事本无多少人看见,却被有心人给利用,弄得整个汾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他的英勇以及武功高强到连氏国诸多武将也不敌他。
如今他这般做,不过是要推翻这些人的对他的认证,塑造一个文弱书生的形象,也防备成为那些武将的眼中钉,肉中刺。被人暗自盯上,随时可能一跃而上拉你下水的感觉让人有如芒刺在背一般不自在。
至于中午弹琴专弹一些欢快的曲子,除了让人知道他没有午睡的习惯外,还让那些官场的人知道他不过是一个不知官场黑暗的初生小白,让他们对他卸下防备,以免害怕他日后挡了路而早先给他使绊子,让他栽倒在起点。
最后一个晚间咳嗽怕是他想在太傅府多待些时日,等他自己的府邸盖好。
毕竟她当初承诺过要让他完好无损的走出太傅府,如今自然不能因为他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敢人家去住客栈吧!
好歹人家还对你有救命之恩呢,这于礼不合,于道德更是不能容忍的。如若她这样做,一定会被汾城的老百姓们喷死,骂她忘恩负义。
唐轻鸿恨得牙痒痒却也不能发作,明明半个多月前他便被王上封为礼部尚书。而今却因为当初自己的父亲帮他替王上请假养伤而获得病愈后上任的特权,现在他已伤愈,却不愿意去吏部去上任,而是赖在太傅府里享受生活。
唐岿然早就去刑部上任了,自从他掌管刑部以来,这些天他一直是早出晚归甚至是不归,在刑部看案件的文案。
这样一对比,顾时砚还真是只会忙里偷闲的狐狸,他早早就遣人去去礼部拿了几本要看的书籍,便在院子里一边沐浴日光一边看了起来。
对于这个准上司,礼部的官员也都是恭恭敬敬的,自打他遣人去拿书后,每天都有不同的礼部官员给他拿几本新书过来,顺便将已经看完的书带回去。
除了他每天的几个怪癖以外,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看这些礼部的重要资料,也就是这些书籍。
他的日子过得也真是自在无比,既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做什么,一切等着别人安排就好了。
待唐轻鸿经过一番细致思考后,方觉得这世间事本来就是道高一行魔高一丈,如果自己能力不够就怨不得别人忙里偷闲,自己却日日劳累辛苦了。在这方面自己傻弟弟肯定是不能和他比的,而她,估计也不一定比他还会享受生活。
顾时砚挑眉看了看面前这个因为一口气说完对他的诸多不满后,而略微有些顺不过气来导致面色呛红的人,他吩咐一旁守着的丫头去房间里将茶具拿出来。
片刻后,他亲自拿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注视着她缓缓喝下,开口道,“我知道你已经不需要我的答案了。”
因为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已经知道我的所有用意了,你很聪明。他出神的想到。
唐轻鸿的眸中一片清明之色,明显是说完之后立刻反应过来这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茶壶,给自己又满了一杯,“我知晓你的用意,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知晓并谅解你的煞费苦心啊!”
此刻他们两个都已经在他平时看书的石桌的凳子上坐下。
他拿手拖住自己的下巴,一副慵懒的模样,挑着眼看着她,眼底一片戏谑之意。
“我并不需要别人明白我的想法,只要你明白就好。”
“你这话是何意?”
唐轻鸿拿眼去横他,不敢正眼去瞧他,怕陷入了他深邃的眼波里。
“字面上的意思。”
说完他便却不再言语,只是拿起石桌上的书兀自看了起来,无论她怎么出声询问他也不出声,好似已经沉迷书中无法自拔了。
果然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