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又愉快。自述悲情戏实在是套好路子,因为男人口中的内容实在是有些可怜,让人在猜想着什么莫须有的悲伤过去时,都有些想不起来他戏弄自己时的记忆了。
当他浑身萦绕的那种令人生厌的气氛淡化时,秋芷暂时放下了城墙厚的防备心,她凝视医生抿着唇角边上那抹笑意,一时间甚至无法避免的联想到了自己记忆深处的另一个人。
虽然她在之前因为讨厌医生,刻意避开了那种不合实际的猜想,但现在仔细看,看男人白净的面庞,狭长多情的眼睛,还有薄薄的嘴唇……
哪里不像呢?哪里不像呢?
或许之前是因为自己太小,还有那个人的五官还没有完全张开,才没有发觉到两人间的相似,才会一次次忘掉他的样子。然而事情发展有时候不过仅仅需要一个契机,当感情积累到一个合适的高度,水到渠成,一不注意,那个名字就悄悄溜出了秋芷的嘴唇。
“你有点像他。”
“像我家弟弟,贤……
她愣神了,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藏在心头的答案,结果没想到名字还没有念全,眼前就是一黑。
本来想要再凑近观察医生长相,而慢腾腾从病床上坐起身子的她,又被医生一把按了回去。
那个总是满脸微笑像是只狡猾的狐狸一样的男子,在突然行动的时候的确也像一只充满爆发力的野兽。医生单膝跪在秋芷的床上,膝盖就强硬地挤在她的两腿之间,一手按住了她圆润的肩头,另一只手则用手指轻轻地抵住她柔软嘴唇,这个男人明明穿着一袭医生的白大褂,却像一片厚重的乌云那样沉沉地笼在她的身上。
“嘘,不可以说哦,有些东西是不能这么大大咧咧直接说出来的啊。”
他明明笑意正盛,可是那笑容让人感到恐惧盛于嫌恶,然而这种异常不过昙花一现,维持了短短几秒就变成了嘲弄,医生咧着嘴继续跟人谈笑风生,事情过去之快,快得像场短暂幻觉。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看着我,想别的男人这多让人伤心啊!你看,这不是一不小心就想对你做坏事了么!?”
医生突然的举动将秋芷好不容易积攒的那点好感毁得一干二净,她因为身体虚弱动弹不得,而与男人那双栗色的眼眸对视时,眼神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凶狠。
这点毫无杀伤力的反抗根本没有被男人放在眼里,他微笑地看着身下的少女,甚至还有闲暇瞥了眼自己的腕表。
“哈哈,这么热情的看着我,是要玩瞪眼游戏么,不过我想你可能要输了。”
“我刚刚给你打的那针……嗯,算算时间你还有几秒就要睡了。”
正如男人所言的那般,不过过了短短几秒,一股强大的睡意便像潮水那样涌进了秋芷的脑海,她强撑着瞪了医生一眼又一眼,最终还是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当秋芷陷入梦境后,强按住她的医生也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他立刻从少女的身上翻身而下,第一时间褪下了手套,果不然,他原本白皙的手掌上出现了一块又一块,仿佛是毒虫叮咬后的红色印记,若是凝神仔细去看,脆弱的皮肤下还有暗流涌动,仿佛会在几秒内转换为溃烂脓肿。
医生看着自己的双手,忍不住砸吧砸吧了嘴唇,望着床上那位毫不知情的施暴者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利索地掏出了放在柜子上的伤药。
正像楚家人好心建议的那样——永远不要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迫这位‘生病’的小姑娘。
她是盘踞着这座老村的怪物的小新娘,来自龙神的祝福,像是诅咒一般,在少女出生的那一刻紧紧缠上了她的身躯,像是病毒一样寄生在她的血液里。
不过那种能力科学点来说也是病毒了,就像众人所熟知的末世文,生化危机产生的丧尸病毒一样的玩意,它们聚集在生物的体内,在给予宿主强大生命力,卓越智力,或是奇特异能的同时,也带来了迫切进食的*。
然而这种机缘巧合中出现的小东西,这次是从一条污水中的变种鱼体内诞生的,它传承了黑鱼祖先的口味,吃腐肉,而这变异鱼眼看着要饿死了,于是病毒们自发进化出了“剧毒又诱人的体,液”,碰什么烂什么,有抗体不能让它腐烂成为食物的就努力发展成新的宿主,或者主动提供食物的同盟,不过因为兼容性不好,它们在人类身上被压抑的保持在一个比较温和的水准。
它们在楚家人的身上传了一代又一代,到了新娘身上时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浓度,极高的抗性,青春的外表,过人的体能,它们安居在少女的体内尽忠尽职安分守己,直到另一股异于怪物的分支激活并狂暴化了这些可怕的小东西。
先是两军对垒的厮杀,被打针抑制后暂时冷静了一会儿,又听从寄主情绪开始进攻外人,无情地撕去了医生手上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