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很多。
但设想一个互不了解、初见交手的场景,他觉得死的大概率是自己。
段天南抱臂旁观,一眼就看出洪范在想什么。
“你俩的话,同修为一对一,我看是七三开。”
“古老弟占七。”
他摩挲着络腮胡子,仔细斟酌道。
“不过这不代表洪老弟你更弱。”
“你能近能远,打法多变,还有不少群攻手段——最重要的,你还能飞。”
“从这个角度说,把你俩放进胜州西的虫群,或具州东的重山,我倒觉得你活下来的几率比古老弟高得多了。”
段天南这番话颇为中肯,听得二人各自点头。
随着年岁增长,武者的提高绝不仅仅在修为。
是以相差五岁的两代天骄隔空对比同期战力,代表不了太多。
段天南身为宗师,自然明白这一点。
古意新练武而念不在武,话题一过也旋即放下。
唯有洪范在这个下午,还常常忍不住注视那枚常磨常新的枪头。
申时过半,热风地狱差不多打磨定型。
三人正在休息,见演武场门口进来两位男子。
他们未配甲兵,踏着制式的乌皮六合靴,显然是百胜军的军官。
两人是来寻段天南的。
走到几十米外,他们先仔细地整理衣冠,而后才略带局促地过来行礼。
段天南摆了摆手示意免礼,主动报出两人名字。
“中军连山营副都尉逢庆,左军军侯浦坚?”
两人点头应是。
洪范于是知道这个会面是预先定好的。
“你们的《铁手功》都练到贯通巅峰了?”
段天南径直问道。
“是,末将在二十三日前突破,浦军侯则是五日前。”
逢庆当先回答。
“恳请段公传道!”
两人齐声说完,竟是双膝跪下。
“没必要跪,我这人向来不看重礼数。”
段天南摇了摇头,示意他们起来。
“你们先过过手,让我看看火候。”
两位百胜军的军官闻言再不废话,起来便摆开架势,赤手对练。
他们修习同一种武道,用的技法也大差不差,多是用掌根与指节打击。
一时间,空气中满是筋骨碰撞的闷声。
五回合后,洪范已大概看出这《铁手功》的成色。
招式简洁缺乏变化,追求发力的快猛。
其次,在呼吸法上下了功夫,修习者耐力想必不会差。
差不多也在此时,段天南叫停了切磋。
“你二人基础扎实,练得妥当;既如此,且仔细听我宣讲。”
他让二人席地坐下,见洪范正欲回避,又将其叫住。
之后的小半个时辰内,段天南将《铁手功》浑然境的部分细致讲了两遍。
功法谈不上精深。
但即便是洪范,在发劲与呼吸方面都有所得。
至于二位军官,虽十成中只领悟小半,已然情绪激荡、喜不自胜。
之后,哪怕段天南面色不喜,他们依然恭敬叩拜三次,方才离开。
这时已到了酉时(下午五点)。
几人离开演武场,临着伊山湖一路漫步回龙湫镇。
天色渐暗。
伊山湖里含着晚归的云。
洪范左右放眼,见东方的汀山黯淡如黛,西边的荒草缥缈如烟。
“段大哥,那两位军侯是你的弟子?”
他问道,心头其实觉得不太像,只是以此起个话头。39314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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