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北道学子?”徐冠玉道:“既然是济北道学子,为何不投效到淮王门下,偏偏跑来这长安参加什么劳什子的科举,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叛贼李朝宗推行的制度吗?”
徐冠玉的话让那读书人一愣,随后就笑了起来,道:“徐先生,我敬佩您的学问,叫您一声先生,但是您如此污蔑大都督,这就不是读书人所为了吧!”
“污蔑,何来污蔑一说?”徐冠玉冷哼道:“难道李朝宗不是叛贼吗?他背离大楚制度,就是背叛祖制。”
“明知道屎难吃,您还要吃吗?”书生很不客气的说道:“我也想为曾经的大楚效力,我寒窗苦读十余年,可是我没有家世背景啊!没有人举荐我,我只能继续当一个白丁,我连希望都看不到,现在我看到了希望,我为什么还要觉得这么好的制度是对祖制的背叛呢?”
“难道祖制错了不能改吗?”书生继续说道:“错的就是错的,他永远也变成不了对的,我们就想靠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最后还要看那些世家大族的脸色,凭什么?”
“你……你好大的胆子。”徐冠玉喝道:“你敢如此和我说话。”
“您还想说什么?”读书人冷笑道;“威胁我?杀我全家?还是让我永远不能成为官员?你做不到,只要我有真本事,我就可以在凉州入仕,我就可以实现我自己的人生理想,徐先生,我不知道您此来长安所为何事,但是我奉劝您一句,别想着试图去改变什么,你什么也做不到,因为这里是凉州,不是大楚。”
“至于您说的叛贼?”读书人继续说道:“那就更可笑了,一个你口中的叛贼,让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吃饱了饭,穿暖了衣服,孩子们还能读书。”
“你口中的叛贼,北击草原南打诸国,连草原上的草原王都能抓到长安城砍了脑袋。”读书人说道:“朝廷做不到的事,你口中的叛贼都做到了,你还有脸说他们是叛贼,这样的叛贼我希望多一点,我现在在长安城,看着那些四方而来的异族人,我觉得我头抬的都比从前高了。”
“那又能如何?”徐冠玉问道。
“不能如何,只不过是心气顺了。”读书人说道:“你读书七十载,可惜了那些圣贤书了。”
“竖子大胆。”徐冠玉的一个小徒弟站到徐冠玉身前,朗声道:“一帮谗上媚下之徒,也敢妄议先生?”
“我胆子不大,但是我敢说真话。”读书人朗声道:“与你们多说无益,我还要温书,徐先生自便吧!”
“无知小儿,若是在我师傅面前摆低姿态,我师傅也能在李朝宗面前举荐你一番。”徐冠玉的弟子说道:“你是白白错过了机会。”
“狂妄自大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郝开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开口道:“徐先生,我也曾听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也不过尔尔,果然如少将军所说,读书不能死读书,要与时俱进呐!若是死读书,就会变成徐冠玉第二。”
“大胆……”那弟子厉声喝道,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跟郝开诚形影不离的王振海打断了。
“竟敢直呼我师傅名讳。”王振海嗤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想说这句话?我帮你说了。”
“现在来回答你的问题。”王振海收起了笑脸,道:“刚刚那位仁兄说自己胆子小,只不过是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罢了,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胆子大。”
“借用少将军一句话送给你,老匹夫,你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全都读进狗肚子了。”王振海不屑的说道:“呸!”
说完了,还不忘了啐上一口。
第二次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从进入雍州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啐他了,第一次是一个老村长,他还能忍,毕竟那个人没读过书,也可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可这第二次他真的忍不了了,啐他的可是个读书人呐!读书人怎么可能不认识他徐冠玉啊!
“你你你……”徐冠玉被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顿你啊!
当然了,有看不上徐冠玉的,就有想和徐冠玉扯上关系的,这都是人之常情。
听到王振海说的话难听,就站出来为徐冠玉说话,这可把徐冠玉美坏了,刚刚那点不开心立马就一扫而空,双方从嘴炮很快就上升到了肢体冲突。
“住手。”一名校尉带着百余名战兵冲进人群,将所有人分开:“你们不想科举了吗?”
校尉的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那校尉环顾四周之后,开口道:“所有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们几位若不是来参加科举的,就立刻离开。”
“我乃是……”徐冠玉又想自报家门,可惜凉州军的校尉能惯着你?
“你奶奶是谁我并不关心。”校尉冷哼一声,道:“我的任务是要维护临时营地的安全,其他的事与我无关。”
这个是李朝宗的亲兵校尉,那都是路朝歌带着学过文化的主,一个两个的就算是不能出口成章,但是那也是识文断字的主,之所以要表现的这么粗俗,是因为路朝歌告诉过他们,读书识字不是为了让你吟诗作对的,是为了在别人骂你们的时候,你们别跟着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