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唯一能穿文士袍的,八九不离十也就是邱元易了。路朝歌上下打量着邱元易,这邱元易不得不说长得确实算得上俊俏,四十多岁的年纪,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这种气质绝对不是一般人家能够养出来的。
邱元易看路朝歌一直在打量他,便开口道:“你倒是有恃无恐,就不怕我一声令下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来来来,不放箭你就是我孙子。”路朝歌开口嘲讽道:“这位将军不过就是个小人物,死了就死了,你看看你周围这些人,是不是也是你随时可以放弃的?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看看是你身后的那些哪位去死?”
这世界最可怕的就是阳谋,阴谋诡计还有办法破解,可阳谋你如何破解?
邱元易若是敢说随时可以放弃,那他的军队距离离心离德就不远了。
当然,在邱元易的心里,成大事不拘小节,这些人确实是可以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但是有些话只能在心里想,却不能说出来,毕竟说出来事就不可控了。
邱元易死死的攥住双拳,他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若此时不将被路朝歌挟持的铁甲将军救下来,那这些人真的可能跟他离心离德,毕竟他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苦出身,从小也没读过什么书,可不懂什么阴谋阳谋的,很多时候和这些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在这帮人心里,情谊可比那什么狗屁天下重要的多。
“说吧!你想要什么?”邱元易一时半刻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对付路朝歌,毕竟在路朝歌和军心之间选择,邱元易不傻,一定会选择后者。
“给我准备四匹快马。”路朝歌道:“马上准备好饮用水和干粮,毕竟我要赶很长一段路。”
“好说,几匹马而已,就当我送与小英雄了。”邱元易此时也不愿意和路朝歌纠缠,便痛快的答应道:“那是不是能先放了我们杨将军?”
“是你傻还是我傻?”路朝歌道:“你最好快点,我不敢保证我的耐心什么时候就消耗殆尽了。”
随后,路朝歌不在说话,任邱元易如何说,路朝歌就是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盯着邱元易。
而在邱元易身后的那些将军,此时手都按在刀柄上,好似随时准备冲上来弄死路朝歌一般,可邱元易心里清楚,若是这次不能将杨姓将军救回来,他身后这些人可能不会说什么,但以后会不会反了他就不敢保证了。
邱元易不敢赌,毕竟他拉起现在这么大的家当不容易,若这是他刚起兵的时候,他还敢赌一把,毕竟那时候就那么几百号人,想想办法总是能安稳住的。
不多时,四匹骏马被带了过来,路朝歌挟持这杨姓将军,一步一步向着外面走去,而邱元易就这么跟着,四周的军士也随时戒备着。
终于,路朝歌退到了营地之外,邱元易道:“现在是不是把人放了?”
“等我安全了,我自然会放人。”路朝歌道:“你现在没得选,让你的人都退回军营,当然,也包括你。”
邱元易无奈,只能带着人退回军营,路朝歌哈哈大笑道:“邱元易,你也不过如此。”
说着,抓住杨姓将军,翻身上马,像着远方狂奔而去。
当然,路朝歌不会像着定安城的方向逃窜,他要绕一个大圈,将邱元易的视线暂时引开,至于引到哪里,那就看谁倒霉了。
一路狂奔出十余里地,路朝歌才停下战马,将杨姓将军扔在了地上,道“说话算话,我不杀你,给你一匹马,你自己回去吧!”
那杨姓将军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这一路上路朝歌可没松劲,给他折腾的够呛。
杨姓将军站下覆面头盔,漏出了一张稍显苍老的脸,路朝歌看着摘下头盔的杨姓将军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不管你了,我已经说到做到了。”
“你觉得我现在回去能活的了吗?”杨姓将军问道
路朝歌略微一思索,叹了口气,道:“造孽啊!我这还自身难保呢!怎么又摊上你这么老头子。”
“自身难保?”杨姓老头冷哼道:“他们没看出来,可我就在你身边,我却知道,你想杀出去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你那么半天不杀出去,就是想给那帮人心里种下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在某一天可能就会突然发芽,这颗种子就叫——信。”
“老爷子你不傻啊!”路朝歌笑道:“原来你不是个莽夫啊!你这看的比一般人透彻啊!”
“我能看透彻个屁。”杨姓将军道:“你挟持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打杀了那么长时间,根本连粗气都没喘,再加上你那些话,我就是在傻也能想的明白。”
“行吧!反正你也回不去了,跟我走吧!”路朝歌说道:“我家也不缺你一口饭吃。”
说着将两匹马的缰绳扔给杨姓将军,两人骑上战马一路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