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儒之见毅恩冷着一张脸,以为是在发自己脾气,刚想要劝阻。却被逢时默默拦住了。
“……算了,表哥,他不是在气你,他是昨天对我的气还没消呢……”
逢时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毅恩远去的身影。他轻轻撇了一下头,阿宝心领神会,立马就跟在了毅恩的身后。
亭子里,一下就只剩下了儒之与逢时兄弟二人。
巧的是,两人竟然均是各怀心事,却又不能与外人说明。
“表哥,怎么想着进内城里来了?”
“哦,是姨祖父的坟墓修葺琐事,有些地方父亲拿不准,便想让我来问问姑姑的意思。”
儒之一笑,将生意场上的伎俩用在了兄弟身上,心情更是沉重。
“哦。”
逢时点点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本来,他离开的那一年,正是自己的姥爷去世之前的几日。逢时到现在都很是后悔懊恼,若是多留几日,陪姥爷说说话,也不至于现下每每想起他老人家便满是遗憾。
这都怪谁呢?是谁把自己硬生生地从姥爷身边扯回这如狼似虎的京城的?
逢时一皱眉,父亲的脸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大概是因为宿醉的缘故,脑袋又疼了起来。
“表弟,没事吧?”
“嗯呜,没事。”
逢时咧嘴一笑,却是扯动了那最痛的神经,一个趔趄,险些就这么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大概,就是宿醉的原因吧。
逢时迷迷糊糊地想着,只觉得耳边清脆的一声响,是那般熟悉。
一节做工精致的白色竹筒,从逢时的袖口里掉了出来,慢慢滚到了儒之的脚前。
儒之一愣,心如重锤一般。
惊慌失措地看了看逢时,又低头看着那一节白竹。
“……你……从哪里拿到的这东西?”
儒之颤抖着将那白竹捡了起来,逢时定睛一瞧,痛苦复杂的神色没有逃过儒之的双眼。
“这是……”
他说了什么,只有儒之知道。当阿宝安抚完毅恩回到小院的时候,天早已下起雨来。
逢时一人呆坐在亭子里,任这狂风骤雨打湿自己的全身。即便阿宝怎么问,那一晚,逢时什么都没说。更没有说儒之去了哪儿。
庭院外,雷电交加,又是一个凄风苦雨的夜。
……
第一卷完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