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诚心诚意。
“焦大娘,若是没有柳姨娘这回事,这门亲事我们自也是愿意的。都是邻里邻居的住着,平日里我家田庄里的佃农多受朱少爷看顾,便是这份情谊,也能瞧出这朱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家儿。”
焦婆子一拍大腿:“可不是嘛......”
“不过......”杜文秀话风一转,焦婆子心口一咯噔。
“我家妹子虽不是父母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但是有我这个姐姐在,却是不愿意看着她去过什么斗小妾的烦心日子,依着她那温柔心性,说不得三年五载的,被那妾室给折腾死。”
“这哪儿能呢......”
“既朱家诚心,也劳烦焦大娘回去递个话儿。这亲事要结的话,也可以。第一,我家妹妹要守孝三年,三年后才可成亲;这第二嘛,若是柳姨娘在朱家,我是不敢把妹子这般嫁过去的。”
焦婆子得了话,瞧着也没说死,乐呵呵地回去传话了。
过了些日子,月娘倒是曾使人来送信,说朱家已将那个姨娘送回了娘家,还说要出嫁妆让她重新嫁人。
不过朱少爷被舅舅一顿老棍给打了出来,至今不敢再登门。
这事儿杜文秀已听陆方海说过一回,再听还是觉得好笑。
“那吕氏出来后,上哪儿了?”杜文秀问陆方海。
这人活了这把子年纪,早已定了性了,才蹲了一年多的牢,或许会有改变,但本性是难改。
就怕她打听到了自家现下的情形,再有了坏心思。
陆方海倒是也想到这一层:“她出来后呆呆地在衙门口站了些会子,下晌儿的时候便朝老杨头儿日常停车的地方去了。”
“我还跟过去瞧了瞧,老杨头儿本不想理她,又耐不过她不住哀求,走前到底是捎上她,估计是回桃花村去了。”
杜文秀点点头,从窗户那望了望西厢小虎住的地方,屋子里的灯映出人影,随着灯影儿晃了晃。
“但愿她坐了牢,吃了苦,能够幡然醒悟,回头是岸。”
莫要再来找我家的麻烦了——
杜文秀暗叹道,又问:“那小虎......”
“我问过他了,他不愿意回去找吕氏,要跟着我们过。”陆方海一边解着腰带,往被窝里钻。
如今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这几天家里人的厚衣服也得准备起来。
只不知是买成衣,还是自己做的好。
过了差不多半个月,月娘到铺子来找杜文秀。
“你怎么这么闲,说来就来了。工坊里不忙吗?”杜文秀一连声地问。
月娘白了她一眼,啐道:“还不是村儿里出了大事,我担心你,才亲自过来看看,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见天儿往城里跑。”
“怎么?出了什么大事?”杜文秀想起来前几天陆方海说吕氏出狱的事。
“难道吕氏回去了还不安分?”
“咦?”月娘奇怪道:“你竟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她出来了?”
杜文秀笑着叹了口气,说道:“你忘了方海是做什么的了?她出来的当天,我就知道了。”
打厨房搬了个小板凳坐下,接过杜文婵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月娘又说道:“那你定是不知道,她回村儿可是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把村儿里人都给吓着了,我才跑过来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