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求到我面前来。”
这时节风气,信奉的是民不与官斗,所谓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朱家虽是有钱,也有着当官儿的亲戚,但架不住朱家这一支独苗苗,连读书的苦都舍不得让他吃,只打算留在家生儿育女,喜乐平安。
自也没去考个什么功名,这柳姨娘在外面再是强横,也不过是仗着自己不要脸,加之朱家有钱罢了。
且原来那些个议亲的小娘子,朱少爷压根不认识,便是打了骂了,欺负人,关她禁足些日子,朱家自上门花了银钱安抚。
便是跟去的仆妇,哭诉几声姨娘逼的,这事儿马马虎虎也就过去。
哪里知道这回竟踢到了铁板,惹上了硬茬子。
仆妇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妄动。
柳姨娘气得倒仰,甩开扶着自己的丫环便亲自冲了上来,伸手就往杜文秀的脸上抓。
杜文婵吓得一惊,忙将杜文秀往自己身后扯,却扯不动。
情急之下,杜文婵眼睛一闭,扑过去挡在了杜文秀身前。
但却迟迟没有感觉有人打过来,只听得一声厉喝:“住手!”
四周霎时一片安静。
杜文婵悄悄睁开眼睛,看见一魁梧男子拿住了柳姨娘高举的胳膊。
正是那朱少爷哩。
柳姨娘此时花容失色,结结巴巴想要辩解,朱少爷黑着一张脸,听也不听,将她推回仆妇中去。
“带姨娘回家关到院子里,谁若敢偷偷放她出来,便一家子都收拾东西走人。”
仆妇们唯唯喏喏,不顾柳姨娘挣扎,扯着她便往门外走。
这边朱少爷一脸愧色,冲杜文秀深深一礼,喏喏不得语。
“朱少爷真好家风,区区一个姨娘都能打上邻居家来,敢问朱少爷,我陆家是占了你们的田,还是毁了你家的地?也值当这般大张旗鼓带着仆妇打过来。”
杜文秀一肚子气,只觉不吐不快。
这人真的是讨厌的很,自家后院儿乱成这样,竟还使媒人过来提亲,不是害别家的小娘子吗?
朱少爷满脸通红,只一味施礼,半日才憋出句话来:“这事我回家定会严加管教,杜娘子受惊了,改日小可必登门赔礼。”
说罢,不待杜文秀反应,自己转身就走。
瞧着他急匆匆的步履的背影,转眼消失在门口,杜文秀深深吸了口气,将心中不快压下。
“这朱家人太没规矩,结亲的事还需慎重才是。”
阿洛也静静点头,家中有这般恶妇,也难怪那朱少爷抱着偌大家财也娶不到个媳妇。
又去关切了被推搡的老吴头儿,不知他可有受伤。
老吴头甩开抹泪的老婆子,愤愤道:“就凭她们几人,也就是我老吴现下老了,若是在以前,哪容她们近身。”
几人听了都笑起来,杜文秀对他说道:“下次遇到这种事,还是要先顾自身的安危,莫要吃了亏。”
老吴头儿张开缺了牙的嘴嘿嘿笑道:“几位奶奶小姐都在里头,我如何能放她们进去,便是舍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要守好咱们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