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说的好听,怎么不直接说是怕我倒出她一肚子的黑水……”
“什么黑水不黑水的,你在胡说什么,”云可馨假装听不懂似的蹙眉,诱敌深入道,“不要污蔑我娘亲……”
“污蔑?!”代春妮果然中招,猛得回过头重复了一遍,犀利道,“我需要污蔑她吗?做都做了,还怕人说!五姑娘我告诉你,三夫人她——”
“我怎么了?!”一个阴沉沉的、含着讥嘲声音在云可馨身后想起。
傅怜音!腿脚够快的!云可馨知道,她听不到她想听的了。
“娘亲,您怎么来了?”
“馨儿,为娘听老爷说你上这儿来了,”傅怜音眉头紧锁,满脸担忧道,“就急忙赶来,代姨娘被昨日的之事所刺激,精神不正常,得当心着点。”
“这‘狼’什么时候也发善心的要保护‘羊’了?”代春妮哼哈一笑,眼睛看向傅怜音,已没有了往日的畏怯,反倒有看透一切的慵懒,她绕着傅怜音走了一圈,嘲笑道,“我的好姐姐,你是担心我对七姑娘说什么吧?放心,我怎么可能那么蠢说不该说的话,岂不自寻死路?春妮我还想多活几日呢,在此谢过姐姐的不赶之恩。”
傅怜音心想冷笑:算你识相!但她的笑容在脸上没停留多久就又僵住,她听到代春妮说:
“既然姐姐这么‘有情有义’,妹妹我自然不能‘忘恩负义’,给姐姐几句忠言,”代春妮此时笑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放肆,“坏事别做太多了,否则今天我的下场会是你的回光返照。”
代春妮说的平静,不带情绪,却宛如最刻毒的诅咒,听得傅怜音倒吸一口冷气,遍体生寒。却又强撑的冷笑着回应:“代姨娘,人常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怎么连只鸟都不如。”
代春妮却忽然尖声大笑道:“我这不是还没死吗,姐姐,我等着看你的结局,哈哈,哈哈哈……”
傅怜音气得舌根乱颤,脸白了又白,转头对云可馨道:“馨儿,我们走。”
云可馨就这样随傅怜音离开,路上,云可馨对傅怜音说想去看看三叔公,是爹爹的吩咐的,狡狯的傅怜音一听,就笑着说要陪同,其实无非就是想“监听”,云可馨心知肚明,懒得点破就说可以,于是二人转道去了北苑云瑾修的住的地方,奇怪苑落这么冷清,连个下人都没有,傅怜音和云可馨自己进去找,远远看见云瑾修在种花、除草。
“三叔,三叔,我和七姑娘看你来了……”傅怜音笑道。
云瑾修回头,有些意外的一愣:“怎么是你们俩?”
“三叔公,爹爹让我来看看你。”云可馨说着接过云瑾手中的水壶道,“让我来吧,您歇会儿。”
“三叔,怎么您的苑落一个下人也没了?是这帮狗奴才不愿照顾您?”傅怜音凤眸一挑,咬牙怒道,“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
“不是,是我自己赶他们走的,”云瑾修看了傅怜音和云可馨一眼道,“老了,想清净清净。”
“三叔,您这是……怎么了?”傅怜音小心翼翼的措辞。
“虎老余威在”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没什么,”云瑾修淡漠道,“你们有事说事,没事就都走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走得动。”
“我,我听老爷说你不上朝了?”傅怜音犹豫半晌,又问。
“现在上不上朝有区别吗?”云瑾修重又拿过云可馨的水壶道,边浇花边自嘲道,“只怕是都巴不得老夫死呢!”
傅怜音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就对云可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说说话,不要这样无礼貌的哑默。
“三叔公何出此言?”云可馨被逼无奈的问。
云瑾修抬头看了眼前六岁女童一眼,静默良久,满不在乎的讥嘲道:
“你们女人,不懂。”
又是这个口气!云可馨回想,前世云瑾修就曾怒气冲天的指责二房老爷“软弱”,二夫人“没用”,甚至在祖父面前反对母亲主持大宅中馈, 说让这个妇道人家来主事,还不如让他来,其实眼睛就是盯着账房。
“三叔公,馨儿是女子不错,但有些事也不是全然不懂,”云可馨只要一想起母亲前世受尽云瑾修的欺侮就一肚子的怒气与不平,她不动声色的反唇相讥道,“最明白的就是人世间的善恶果报是存在的……”
“你……闭嘴!”云瑾修料不到云可馨会来这么一句,被戳中痛处,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又回不上话,唯有一把摔了水壶,发狠道,“滚!”
“三叔公多保重,馨儿告退。”云可馨与傅怜音都没打招呼,面沉似水,无所畏惧的离去。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