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馨姐儿好不是没有原因的,”云天扬敛了笑意认真道,“我一直认为这是馨儿给我们三房带来的福音,是她让你顺利生下了筱姐儿,心存感激。”
傅怜音垂眸,撇嘴,心下愤忿难平道:我能生养凭的是我的本事,这和云可馨有什么关系?过继来的,谁知道日后是不是只白眼狼?
要不是为了报复,我才不会为她和侄儿“牵线搭桥”,想得美!
云天扬察觉到傅怜音脸上的不痛快,以为她还在为他的“不公”闹别扭,于是不得不说出另一个原因:
“还有就是七姑娘的婚事不能由三房做主一直是我的心病,可当初过继之前已有言在先,也怪夫人当初为何非要把七姑娘过继来,而且还搞得那么仓促,弄得如今老爷我里外不是人!为今之计也只有待馨儿好一些,这样在将来,她的心或许会偏向三房,婚事也许就——”
云天扬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一抹森冷的笑意爬上傅怜音的眼角:她在心里乐开了花,这么些年了,难得几次“夫妻同心”,没料到竟在这事上想到了一起,虽说两人的目的不同,但有了这个,就能好好的加以利用——
“老爷说的是,都是妾身过去考虑得不周全,谁说七姑娘这事儿不让人操心呢,”傅怜音抬头,一脸慈母的温柔,“她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贤惠样,并且很狡狯的不再说大房和二房的不是,笑道,“我们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就好,再说,这事只要馨儿一天不长大就一天不能下定论,老爷难道没瞧见方才七姑娘与妾身侄儿处得多好?这是个机会。”
云天扬岂会不知傅怜音所指为何:方才云可馨对傅一航的“友好”他不是没看见,许是那一幕让他燃起了希望,如果既能达到目的,又不至引起兄弟间的内讧自然最好,她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三房的人这边在为当初那无法更改的“过继条件”伤脑筋,二房的人也在为三房企图毁约干涉云可馨婚事坐立不安,今天的事情真是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恰好,月氏的姐姐月紫婷和姐夫程赫宣带着一双儿女程芙蓉与程翌来国公府二房做客,月氏就把这烦心事对姐姐说了,月紫婷听着就来气,一掌拍在案上,道:
“岂有此理!六年前七小姐迫无奈过继给了三房,本就叫人气不过,因为有违常理!一个好好的外甥女就这么平白无故和我成了陌生人,若不是你们聪明提了条件,要不然这亏吃得真是白瞎了!既然当初他们急于过继七姑娘而答应了条件就必须信守承诺,怎得现如今舌头却是一翻想‘毁约’,三房这是什么意思?欺负我月家无人吗?!”
月紫婷连珠炮似的将积压心中多年的愤怒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坐在那里一深一浅的喘着气,片刻又要开口,云天佑赶忙递上一杯水劝慰道:“姐,你消消气儿,我三弟与三弟妹也是出于对馨姐儿的一片心,算了,再说事情不是没发生吗?”
“没发生?”月紫婷冷笑,“我看这事儿还没完呢,你们就等着吧……”
月紫芸一听,柳眉蹙得更深,心变得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