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就可令他毒发丧命,令人毛骨悚然,骇人至极。
黑暗中,陛下紧绷了瞬,可随即老谋深算的他便知道阿屹已然知晓一切,而他变成这样恐怕也是他的手笔,甚至是他那几个儿子也是……
他气息阴沉至极,他竟不知,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肆意少年何时变成如此疯魔病态之样,还与他的贴身大伴勾结在一起。
裴君屹看着龙榻上指尖微颤的男子,薄唇微勾,唇角浮现出一抹戏谑的弧度,“舅舅是不是非常好奇大伴为何会投靠于我?”
掌心尖锐的毒针狠狠划过帝王的耳后,他狠狠刺了进去,“因为大伴从始至终就是我的人,或者说是母亲的人。”
耳畔的那一句句森冷的话让黑暗中的帝王彻底怔住了,可随即而来的便是冲天的恨意。
“父皇啊,父皇,你就这般想让她做帝王吗?你就这般看不起我吗?我不是你的儿子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连贴身的大伴也不是为我准备的,为什么?”
帝王在黑暗中不断嘶吼着,发泄着,他的眸中满是怨恨,怨恨先帝的偏心,怨恨着一切又一切。
看着他微抖的眼皮,裴君屹眼中闪过一丝嫌恶,掌心的毒针也随之而下。
“啊啊啊啊……”
本就处在黑暗中的帝王痛苦嘶吼着,他紧紧捂着双目,可还不过一瞬,他的喉间,臂膀,指尖,一寸寸而下都令他痛不欲生,“啊啊啊啊啊……”
幽暗无底的黑暗中,只剩男子的凄厉之声。
看着那一根根毒针没入他的身体,裴君屹笑了,唇角的笑容近乎邪恶冰冷,“这两日别让他死,等我儿过了满月,别污了她的好日子。”
“是”
裴君屹离开了,内室只余刘大伴一人,看着龙榻上面色青黑的男子,他一步一步走上前,面色晦涩至极。
“陛下,要怪便怪你自己当年太狠。”
明明长公主已经放弃了帝位,明明她已经选择了成婚,可就因为一颗红丹,竟然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怨火。
想着当年公主所遭受的一切又一切,大伴的面色倏然变得阴狠至极。
既然小主子暂时不让你死,那你就活的再痛苦一些吧。
他举起手中的玉瓶,掰开他的喉,倒了进去。
不消一会,黑暗中痛得蜷缩成一团的帝王便发现全身犹如被火烧一般,痛的他在这黑暗里不断翻滚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惜无论他如何嘶吼哀嚎,也不会有人来救他了。
刘大伴看着他隐隐发颤的唇,无声的扯出了一丝冷笑。
他佝偻着身子,转身站在了床尾处,继续做着他的刘大伴。
近日,上京一片死气沉沉,缘由不外是帝王重病昏迷,虽太子监国,事事处理得当至极,可太子一片孝心,神色哀伤。而他们自然也不能面带笑意,只能陪着一起伤,不然便是藐视帝尊。
可今日却不同,所有的官员皆是满脸的笑意,早朝后,更是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朝着上阳侯府而去。
而他们的身后皆是一批又一批的贺礼。
因为那位继室夫人之女满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