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太了解侯爷多疑的性格了,若不然也不会提前做好准备,把人皮覆在伤处。
看来当年那个老道士的话还真没错。
人皮覆于人身就会瞬间隐入无形。
就连侯爷也无法发现。
他敛下黑眸,关上了书房门。
就是不知,
娇娘如今怎样了?
…………
窗外天色渐白,
不多会,绯艳的日暮便缓缓从东面升起,
裴赫川站在窗边双手背在后,静静的看着,凤眸晦暗不明。
他曾经从未想过会因为一个女子变得疑神疑鬼,犹如一个妒妇。
看着院外的每一个护卫,他心中甚至开始忍不住的怀疑,他怀疑他们是昨夜的刺客,怀疑他们与他的娇娘苟且。
背着他苟合。
毕竟连他的亲生儿子也亲口承认倾心于她。
他重重的喘息了一声,闭了闭眼。
他知道,他其实早就应该杀了这个让他动心的女子。
可他就是舍不得,
之前在江南舍不得,
现在更是越发如此,
心中的爱与恨极致拉扯让他脸色越发的难看。
“嘭”
巨大的碎裂声让守在屋外的隋程瞳孔猛地一缩,可随即他余光瞥到那木疙瘩毫无反应的神色时。
只觉的自己太怂。
怪不得他陆寂能做首领,而他只能排在他之下。
实在是比不得他的冷漠啊。
………
天色越来越亮,
小竹双眼红肿的跪坐在床下,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床榻上的女子。
每当看见她苍白的面色,她就忍不住抽噎,那低低的啜泣声让一旁给虞娇擦拭的海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小竹,别哭了,若被侯爷看到就不好了。”她摸了摸她的头。
“我知道,可我就是害怕,我就是想看着姑娘,”
明明昨儿傍晚姑娘还与她说笑呢,怎的到了下半夜就差点没了呢?
眼看那双红肿的兔子眼又涌起了泪珠,海棠赶忙温柔安抚着她,“小竹,大夫不是说娇娘很快便要醒了吗?要不你去给给娇娘煮些软食。”
“可是大夫不是说得到晚间吗?”她抽噎着,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海棠一时有些语塞,怎么这种时候她记性这么好?
往日不是说完便忘吗?
可看着那泪珠将要涌下的小丫头,她还是温柔抹去了她眼中的泪,“也许娇娘一会就醒啦,所以你提前备好膳食不是更好吗?”
“不然若娇娘醒了胃中饥饿怎办?”
海棠一句一句说着,把她给哄骗了出去。
“吱呀”
看了眼那胖丫头离开的背影,她温柔的眉宇间终于不再掩饰那抹伤愁。
其实她也害怕,只是顾忌着小竹,她不敢显露。
娇娘未醒,她便一刻也无法心安。
海棠拧紧了眉心,转身朝着内间而去。
可不过刚绕过屏风的她,倏然愣住,随即便是满眼的欣喜,“娇娘,你醒啦。”
她快速小跑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激动。
“嗯,醒了,不然你该怨我明日不送你出嫁了。”
美人苍白着小脸躺在床榻,眼带笑意安抚着她。
可听着耳畔的揶揄,海棠压抑已久的眸骤然一酸,嗓音微涩“对,你要是再不醒,我肯定怨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