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暖站在望京小筑的大门口,看着容弈依旧一袭普通的白衣,甚至连包袱也没有一个,看起来就像是出门考察一会儿就回来一样,一点没有出远门的姿态。
静和公主乘坐华丽的轿撵,高高在上的朝着郁知暖炫耀自己的成功,然而郁知暖全部视若无睹,只盯着容弈看。
此情此景,郁知暖倒是真生出一些离愁别意,缓缓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容弈紧握着郁知暖的手,眼底亦是满满的不舍。
静和原本很是得意,终于从郁知暖身边把弈哥哥抢走,可此时看着他们难舍难分的你侬我侬,又是一阵的烦闷暴躁,噌的跳下车,朝着郁知暖嚷嚷道:“喂,郁知暖,放开弈哥哥,我们要走了!”
郁知暖倒不是在意静和公主,只是离别终有时,缠绵的再久也终有一别,便渐渐松开了紧握容弈的手。
容弈感受到手心逐渐远离的温暖,也不顾众人眼光,下意识的把郁知暖紧紧抱在怀里,附在她耳边说道:“阿暖,我的阿暖。”
郁知暖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什么。
容弈轻声道:“花家那边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染指你的经营权。”
“好。”
容弈继续道:“我让花谢留在你身边,有什么事可以让他传话给我。”
“好。”
容弈絮叨道:“一定要记得我的话,照顾好自己。”
“好……”
“弈哥哥!”静和看着缠缠绵绵的两个人,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把人拉开!
张牙舞爪的长公主伸着手就想拉扯郁知暖,却被眼疾手快的容弈紧紧护在身后。
容弈看着静和,一脸冷漠道:“公主请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静和咬牙切齿,最终冷哼一声,只得对着郁知暖怒目而视。
郁知暖听着二人对话,忽然觉得这位长公主着实有些可笑,从始至终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看着容弈这么护着自己,她也恶向胆边生,张扬起来。
郁知暖伸出雪白的玉臂,勾住容弈的脖子,媚眼如丝,当着静和和众人的面,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容儿,你要记住,我是你的心脏,如果你离我太远,会死掉的!所以,早点回来,我等你。”说罢也不过大庭广众人多眼杂,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唇瓣印在容弈的唇上,与其说是亲吻,倒不是说是宣誓主权的盖章。
大家都被郁知暖的张扬大胆震惊了,一旁的静和公主更是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
“郁知暖,你这个不要脸的……”静和公主话还没说完,就被容弈的护卫捂住了嘴巴,拖上了马车。
容弈眼底盛开着点点星光,他看着郁知暖,郑重其事道:“阿暖,等我。”
终于,才念念不舍的离开。
多情自古伤离别,郁知暖也是一样。看着南梵的马车远去,还带走了她最心爱的容弈,她整个人空落落的。
云默默默的走到郁知暖的身边,好似顶替了容弈一样,轻声道:“暖暖,进屋吧,人都走远了……”
“嗯……”郁知暖很清楚,沉浸在悲伤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不如让自己充实起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给自己打打气,就闻得一道娇媚的女声在一旁冷嘲热讽道:“哟,这不是三妹妹嘛,怎么怅然若失的在自家大门口站着?”
来人正是郁薏宁,显然是来看笑话的。
她戏精附体,矫揉造作道:“哎呀,也怪姐姐忘性大,怎么就忘了今儿是南梵静和长公主离开的日子,也是容弈公子,南梵未来的驸马爷回国的日子。”
郁薏宁走到郁知暖身边,假意安慰道:“好妹妹,不就是走了一个容弈嘛,何苦这么悲不能已,这好男儿还不是遍地都是,前儿老太太还说要给你相看呢。”
郁知暖冷哼一声,傲娇道:“不劳大姐姐费心了,就像您说的,不就是走了个容弈吗,我还不至于就怎么着了,毕竟我这郁宅最不缺的就是有钱有颜又听话的小哥哥,比起姐姐只能苦守着太子而不能追求心中所爱,我还是轻松惬意的多。”
郁知暖凑近郁薏宁,低声问道:“你帮着太子出谋划策从我身边弄走了容弈,那太子殿下可知道你和容弈曾经的关系?”
郁知暖一脸挑衅的看着郁薏宁,眼底尽是无惧。
而郁薏宁缺下意识有些腿软,毕竟她和容弈的事情少有人知,难道他们之间已经无话不谈到这种地步了吗?
郁薏宁强撑着体面说道:“三妹妹不必试探挑衅,我可不会上当。我对太子殿下一片赤诚忠心,殿下心知肚明,可不会因为外人的挑拨而改变。”
“是吗?”郁知暖冷笑一声,“那我拭目以待!”说罢也不搭理风中凌乱的郁薏宁,昂首挺胸的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