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服内袋中摸索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书怡?他此时显然表现出了一副慈父的语气。
电话那一头的温书怡,此刻正坐在手术室前,看着眼前已经亮起的手术中,内心五味杂陈,她并不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也实在没有闲心和温和庆废话。
什么事情。温书怡的声音冷漠到了极点。
书怡啊,这个…你曾姨和月月之前也不是故意针对你,他们就是说话直了些。你说这个一家人有什么针对不针对的呢…
温和庆用一种少见的温和语气滔滔不绝。
温书怡将悬在耳边的手机拿下来看了看,再度放回耳边,不耐烦的说道:行了,我这有事,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说?
温和庆这副样子,一定是有的事情想找自己帮忙。
哎呀书怡,你也是听话的孩子。你能不能放过你曾姨,实在不行,放过你妹妹也行啊!书怡啊,把网上的那些热度撤了吧。温和庆自顾自地说了一长串,声音中带着他自己也不可觉察的哀求之意。
温书怡眉头微微敛起,全然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东西。
自己一大早来医院办理有关温玉青的手术的事情,哪还有闲情跟他绕来绕去。
你说什么,什么网上的热度?温书怡眼眸眯起,有些狐疑。
你少冤枉我,我说的很清楚,我已经跟温家脱离了关系。曾蕊和温月我才懒得跟他们计较,我最近忙着呢。
电话那头的温和庆,显然也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此事还真与温书怡没有关系,但是除此之外,还有谁会逼着温家呢。
他是在想不到了。
书怡,是这样啊…之前都是爸爸错了,爸爸不该用那种态度对你,爸爸一定想尽办法补偿你,爸爸现在马上召开股东大会把所有的股份都给你。温和庆的声音有些急切,仿佛想甩开附骨之蛆一般。
温书怡闻言,眼眸中闪烁过一抹狐疑之色。
她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实在是不知道温和庆此言何意。
温书怡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嘲讽之意: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原本也是我妈一手扶持起来的公司,难道物归原主不是应该的吗?。
温和庆陪着笑脸干干的笑了两声,随后温书怡那头很快挂了电话,好像真有什么要紧事一般。
温和庆眉目中染上一丝阴鸷之色,他怎么能不恨呢。那可是自己好不容易从温书怡的生母那儿挖来的公司。
医院内,
亮着的手术中灯光灭了。
坐在手术室外冰冷的椅子上的温书怡心中瞬间一沉,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手术很顺利…
温书怡手指在身前紧紧捏了捏,道:好,好。谢谢医生。
长达四个小时的骨髓移植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温玉青被推出来时身上插满了管子。
温书怡的身子不自觉有些发凉,她葱白的指尖覆盖上冰冷的推床边沿。
想起刚才温和庆打来的不明所以的电话,她心下更冷了。
叮咚。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是温和庆发来的。
一连十几张图片都是有关股权转让的。
温书怡眉头狠狠皱了皱。
她原先以为温和庆那个电话又是装模作样打来恶心自己。
可现在看来,没想到他说的转让股权还是真的。
温书怡实在搞不懂温和庆到底在干什么。她也不相信温和庆能让自己轮上好事。
12床病人家属请过来一下。
护士的声音响起,将温书怡的思绪拉了回来。
来了。温书怡应道。
此时,白亦打过来一个电话。
书怡,你看网上的消息了吗?白亦的声音清澈温润。
温书怡眉头微微敛了敛,心下忽然冒出一个预感。
她切换页面,赫然发现微博上方已然被曾蕊与温氏相关的字眼占领了头条。
经济犯?
原来是这样,那也难怪方才温和庆愿意忍痛割爱。
毕竟除了把这个烫手山芋抛出去外温和庆没有其他办法。
不过这对于温书怡而言却真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温和庆此时选择转让公司,一来能保住股价的下跌,二来能安抚那些股东。
若说唯一亏了的,那就只有温和庆自己了。
想到此处,温书怡勾了勾唇。
白亦,这些是你做的吗?温书怡收敛了内心的窃喜,反问道。
白亦默许了,随后说道:书怡,我说过我会让那些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听着白亦所说的话,温书怡觉得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