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是多年的好友一样,温书怡任由她拉着,低眼看着那只白净细嫩的手,只感觉心中的落差越来越大,脑内也越来越茫然。
温书怡被她带入了一间没有人的房间,看着人在自己的面前停下,转过身,便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不认为林恩可是真的想和自己谈论有关演技方面的内容,毕竟,以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来讲,自己还够不上格和她交换看法。
果然,林恩可感受着她的注视,末了,直直地叹出了一口气,内里饱含着明显的惋惜,可在温书怡的耳朵里,听来却是别有一番轻嘲的意味。
林恩可意味深长地予以回视,开了口:“书怡,其实我找你来,是想和你说有关于那些新闻的事。”
所谓的“新闻”,指的自然就是目前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了。
这一个开头,倒给温书怡整得有些措不及防,因为虽然她早有预料,却到底没有想到林恩可会这么开门见山。
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是想炫耀吗,还是宣示主权呢。也许是被吕欣然烦惯了,温书怡不禁下意识地就往这方面想。
她盯着林恩可的脸,不想错过上面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却始终没有捕捉到什么嘲弄的意味,相反,甚至还带着一丝劝勉。
林恩可看着温书怡探究的目光,大抵也能猜到人是怎么想的,便没有让她继续猜测下去,继续徐徐说道:“我想说的是,我和越琛之间没有什么,那些记者什么都敢往上写,你别介意。”
温书怡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记者什么都敢往上写”,这句话,不也正是顾越琛早上刚刚给过给自己的说辞吗,还真是凑巧。
听着她那一声“越琛”自然地从口中发出,虽然以他们的熟悉程度,这样的称呼是正常的,但此时听起来却是格外刺耳。
这话现在来讲确实是没有错的,毕竟两个人都不是屑于做第三者的人,可顾越琛的心意与未来的发展已经清晰地摆在了温书怡的面前,让她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林恩可看她挣扎犹豫的面孔,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继续开口道:“昨晚在宴会上,你和越琛的谈话,其实我都听到了。”
“书怡,越琛这个人只是比较口是心非,嘴硬心软,他拒绝了你离婚的提议,就是他还喜欢你的最好的证明,他只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心意而已。”
你倒是还挺了解他的。温书怡这样想着,眼底里划过一丝自嘲。
她没有想到,林恩可顶着这样一个身份,居然是来劝和的。她居然认为,顾越琛喜欢的还是自己。
或许是因为,她与顾越琛一同度过的,是他青涩的少年时光,初生萌芽的爱意与羞赧,所以在她的眼里看来,顾越琛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心意的。
可自己与顾越琛度过的,是历经千帆后的成长与人情世故,早已没了年少时的试探与小心翼翼,到如今,只剩下了权衡利弊与真情流露。
顾越琛之所以不放过自己,就是因为他口中所说的,“惩罚”自己而已。在他的眼中,自己是一个三番五次出轨、水性杨花,还有一堆拖油瓶家人的罪人,不付出什么代价,他是不会轻易让自己就此一走了之的。
但这些温书怡并不打算向林恩可解释,一是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二是,她也不想破坏这对情侣在彼此心目中的形象,棒打鸳鸯这种事,她还是做不出来的。
温书怡淡淡叹出了一口气:“林小姐,虽然我和顾越琛之间,似乎从没有产生过什么感情,但我们之间也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
“一直到今天,他对我是不可能存在你所说的感情的。继续纠缠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相反,我也能看出来,他对你是很不一样的。”
“我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也不麻烦你来劝我了,我会尽快和他离婚,不耽误你们两个的。”
这一长串的话说完之后,温书怡隐约看出,林恩可的眸光似乎晦暗不明地闪烁了几下。
只见她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似乎充满着不解,末了,她拉住她的一只手,真诚道:“书怡,你为什么会这么决绝呢?是不是越琛做过什么十分对不起你的事?”
“你应该也知道越琛从小的家庭环境,那样的经历,让他在情感感知这方面有缺陷,可能不能很好地理解他人的感受,可这件事,他到底也是一个受害者。”
“你们走到今天不容易,所以,我恳请你,再给他一个机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