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竖了下大母指,接着问严冬雪:“体温还降不下来吗?”
“降多了,身体也放松了些。”严冬雪一脸担忧地说道:“哥哥他这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严冬雪这句说得太对了,陈月亮现在就是自己跟自己在较劲。
那么坚强的一个人,说倒下就倒下。
陈月亮从他老爸的坟场里一路跌跌撞撞地在蔡忠和他们搀扶着回到家,刚把前脚迈进大门,就一头栽在大门里。
当时把在场的蔡忠和他们一大帮人都吓坏了,大家把陈月亮给搬进他的房间后,蔡忠和当即就要回家把拖拉机开过来送陈月亮去医院,陈月亮从床铺上弹起来,睁圆了眼睛吼道:“不送!我死不了!”接着就又重重地倒下,并昏迷了过去。
这一昏迷就是两天两夜。
白天,严冬雪和魏丽莹俩看护着,晚上,蔡忠和他们一帮年轻人就来陪着熬夜。
陈月亮他就是拒绝汤水入嘴,看他拳头攒得紧紧的,牙齿咬得发出咯咯声,大家都明白,他这是挺着不让自己发狂发癫。
蔡忠和他们就用土办法,用冷水将陈月亮的身体擦了一遍又一遍,来对付他的高烧,根本没有其他方法为陈月亮助力。
“我去问过林医生了,他说是还有一个放血疗法,可以帮陈月亮降降体温。”蔡诚景从门外走进来这样说道。
“放血?你来试试?”蔡忠和笑着说道:“他一拳过来非打晕你不可。”
“会打人啦?”门外响起了陈德宝的声音。
随着陈德宝身后进门来的还有陈月明、陈月庆、李小珠、林美苹等数人,他们都以为陈月亮苏醒了过来。
“是刚才蔡诚景说给陈月亮放血帮他降体温。”蔡忠和知道陈德宝是没听全他的话,就解释说道:“谁敢给陈月亮放血,肯定会一拳过来把他打晕。”
“放血?你敢用针去扎陈月亮的指头?”李小珠说道:“那肯定会打的你满地找牙。”
放血是农村里一种治热治晕治中暑的土办法,就是用针在指头上扎出小孔来,再往外挤血。这种办法有时候也能见效。
可是要在陈月亮手上扎针,大家都拿不定这个土办法对他是不是有效,并不是真怕他打,要是能扎几针他就醒过来打人,谁都愿意试试。
魏丽莹见陈月亮的这一帮发小,天还没黑就过来值夜,每次过来都是要讨论一通如何治疗陈月亮的各种土办法,最后又都是不了了之地放弃。就笑着打岔似地问道:“天这么早,你们都吃过晚饭啦?”
“没吃,魏姑娘快去烧。”陈德宝笑着说道:“我就想着来吃上一顿魏姑娘烧的饭菜,可能特别香甜好吃。”
“魏姑娘,你别听我家这死鬼瞎说,我们早就吃过了。”李小珠说道:“你跟严冬雪还没吃吧,你俩快去烧饭,这里有我们守着陈月亮就行了。”
“还没烧呢。”严冬雪说道。
“多烧点。”突然从背后发出一句弱弱的说话声。
大家惊愕地回头,都睁大了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陈月亮,你终于活过来了?!”林美苹最先欣喜若狂地大叫。
严冬雪和魏丽莹俩更是相互抱在一起欣喜若狂、喜极而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