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三赶着驴车就回来了。
驴车刚一进院,车子还没从驴身上卸下来。三婶急忙跑到她近前,拉起他的胳膊就往屋里拽。
“老三,老三,进屋我有话问你!”
“啥事儿啊,火上房了,看把你急的,等会儿,我把车卸下来。再说这驴干了半天活了,连口水都没饮呢,我得赶紧饮饮驴......”
“哎呀——!你等会儿再饮,我这边的事儿着急!”
古老三拗不过媳妇,他把缰绳顺手拴在一根木桩子上,一边拍着身上的灰土,一边被媳妇拽的踉踉跄跄地进了屋。
古老三刚一进屋,媳妇就迫不及待地拽着他的衣服往下脱。
“你——唉——!你、你干什?”
“你瞅你那埋汰样儿,快把衣服脱喽!”
古老三看着媳妇麻溜利索地扒完自己的衣服,突然又要扒自己的裤子,这回古老三说什么也不干了,他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裤腰带。
“你干啥,大白天的!大白天你干呢,唉唉唉!别这样,晚上的啊,晚上行!”
三婶突然住手,脸刷地一下子红了,她害羞地笑着骂道:“滚,你想啥呢?啥晚上行,臭美!我是要给你换衣服。”
“哦——!换衣服啊,你把我吓一跳!可是,可是我没穿裤衩——!”
“你——!你个老流氓。”
三叔换完衣服,三婶开始问话。
“我问你,二哥回来那天,跟着回来的那个小伙子是谁,我咋没见过?”
古老三没想到自己的媳妇有这份心思,那天下那么大的雨,她还观察的挺仔细。但是现在自己绝对不能把实情告诉她,古老三了解自己的媳妇,她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万一把事情传出去可就坏了。
古老三想了想说道:“你问他啊——!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咋,还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啊?”
“那倒不是,怎么说呢,他是二哥的一个学生。”
“二哥的学生,一个普通的学生能冒着那么大的雨、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救二哥?”
“对啊!”
“对什么对,一定还有其他原因,你说,他是不是看上咱家凤儿了!”
“哎!你想哪去了,没那回事儿。”
“不可能,不可能,你撒谎。今天钟书记老婆让我去大哥家给凤儿和超美撮合亲事,凤儿的态度很坚决,就是不同意,你说,她心里要是没有人,怎么会不同意这么好的一门亲事?你和我说实话。”
三叔此时突然想来一件事儿,就是他和凤儿、韵儿一起去县城卖鱼那天。那天在去县城的路上,自己也提起过钟书记对自己家好,对凤儿好,但是凤儿好像也很不高兴,后来自己才知道原因。看来媳妇和自己犯了同一个错误。
古老三有些不耐烦。
“哎呀!我说你能不能不问了,老娘们儿,磨磨唧唧的!有些事儿你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最好别问!”
古老三真生气了,他说完话起身就往屋外走,他还惦记着自己的驴没饮呢。
古老三卸下驴车,给驴饮完水,然后把驴牵进圈里,他从仓房里用簸箕端来一些草料倒进驴槽子,看着驴一口一口地嚼着草料,古老三点上旱烟卷儿,眯着眼睛,蹲在院子里开始吸烟。
一阵微风吹来,晾在绳子上的衣服好像挂着的万国旗,忽忽悠悠地随风飘动起来。
三婶受到了三叔的一顿数落,她也没敢再继续追问下去,心里骂道:“古老三,臭狗屎,还和我发脾气!”
生气归生气,饭还是要吃的,她起身赶紧去灶房做饭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