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方仲永不怕。他也没想着要造出后世那种洁白、无毒的东西。只要价格便宜——这是第一重要的,用的时候不会破就行了。至于什么样的颜色,是否对皮肤有轻微的毒性,都不重要。大不了,以后慢慢改进就是了。
坐言起行,方仲永就去和父亲申请经费了。没办法,连压岁钱都被大人骗去说是“替你保管”的小孩子没renquan啊!方父对这个能折腾的儿子,也是无奈,遂发动连杀:“你会造纸吗?你知道建一个造纸作坊要多大的本钱吗?你知道造纸用哪些原料吗?你知道……”
方仲永只用一句话就完成了反杀:“父亲的痔疮好些了吗?”
当然,父亲说的那些问题他其实都有考虑的。造纸作坊先不考虑,等实验成功了再说。至于原材料,稻草、竹子随处可见,几乎花不了几文钱。真正花费功夫的是打浆,蒸煮、捞纸、晾晒等几步反而不难。
没有粉碎机,就要先把稻草、竹枝用铡刀切成小段,再放进石杵中一点一点的捣烂至烂泥状为止。看着十一岁的儿子吃力的拿着比自己脑袋小不了多少的石杵,存在感极低的方母看不下去了。挽起袖子就帮儿子干活,还不忘低声骂几句“没良心的”。方父一边叹息“慈母多败儿”,一边在方母力气不济时接手。量不多,总计几十斤的原料,两天也就完成了。
最费力气的活计完成了,后面的步骤就如后世农村捞红薯粉皮一般(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了解一下),加一些淀粉糊作为施胶剂。约三百张厚厚的方氏卫生纸就新鲜出炉了。
看着自己满手的血泡,闻着身上难闻的气味,方仲永不禁悲从心来:我容易吗?人家穿越都是王侯将相,要再不济也是自带外挂。可怜我用个手纸都得自己造。谁说的,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就是特别好?除了孩子,其他的都不一定。
仔细审视一下自己的孩子,呃不,手纸。你看那颜色,是多么的绚烂,黄绿相间;你再闻那气味,是多么的沁人心脾。(说瞎话是要遭雷劈的,笔者按。)试用一下,效果杠杠的——起码比厕筹好用。推荐给家人使用,爸爸再也不用担心他的痔疮了。
于是乎,没多久之后新型厕所和自制手纸就又被方父作为儿子是神童的又一例证被宣扬的临近几个村都知道了。方仲永其实对此是乐见其成的,甚至他还在有意无意地鼓励父亲去宣扬。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神童的名声更响亮,也为了让身边的人过得更好一些。也许暂时还不能让他们都富裕起来,但让他们讲究卫生一点,减少得病的几率,也不枉来这世上一回。
随后,贵为村长的大伯就出现了:“仲永啊,你这个新式茅房造一个要多少钱?全村的人都能用得起吗?”
方仲永道:“造我家这么大的厕所,只要两百文钱。但侄儿觉得,不是每一家都有这笔闲钱,而且也不一定非得每家建一个。我们可以在村中建两个大一些的厕所,供大家使用。”
村长大伯糊涂了:“为何要建两个呢?”
“大伯您想,若是男女分厕,路无秽物,不是更能显得大伯您教化有方吗?”方仲永并不吝小小的马屁。
然而村长大人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钱粮谁出?”
方仲永早已打算好了:“或出工,或每家二十文,缺额自有我家补上。”
大伯连赞:“行,你小子事儿办得敞亮!那就建两个!也别一个男厕,一个女厕了,不方便!村两头各建一个,多弄几个蹲位,用木板分开男女也就是了。”方仲永不禁为大伯的大手笔连连点赞。
子曾经曰过,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大伯在村里的威信是王者级的,一声令下,全村都鸡飞狗跳起来,呃不,行动起来。仅用了两天,方家村史上也许是中国史上第一座公共厕所就建好了。看着有些茫然,有些无谓的村民,方仲永暗笑:等你们体会到小小的改厕所带来的变革,就明白今天这件事的意义了。
工程结束,大伯举行了一个小小的竣工典礼。他“和蔼可亲”地说:“这个公共……公共厕所,是让大家都用的。以后,谁敢在路边、沟边乱拉乱撒,别说我对你不客气。仲永说了,欲治贫,先治愚。啥叫愚呢?就是像畜生一样乱拉。咱们是人,就得有人的活法。对了,仲永家又捐出四个水缸,便宜你们了。你们上完厕所以后,舀了水都冲干净啊。自个儿的家伙事儿也都洗洗。好了,都回去吧!”
大伯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仲永,坑满了咋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