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乙脑中灵光一闪,他虽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看到的那两段话,但准确性肯定没问题。
于是,他抢在孙氏开口前道:“娘,孩儿想起来了!赵元昊派骑兵分兵两路!
他攻打金汤是在六月廿二寅时末,攻打白豹则是在六月廿五卯时初!”
孙氏一怔,连忙记下这两句话,转身便跑。
“你大舅尚未走远,我去趟任家,央求人尽快追上他。刘平不是使坏吗?那我就让他把肠子都悔青!”
她小跑出门,口中兀自喋喋不休:“你二舅三舅武功不俗,亲兵又极为骁勇,我不信在固守之下,咱们还能让那狗贼把二镇夺了去!”
秦小乙摇摇头,喃喃道:“娘,您不了解西北!能打仗的西夏人,那都是一群饿急了的狼!他们已经穷疯了!他们连猫牛城都…等等!”
他心中灵光一闪而逝,他霍然起身,顾不上吃饭,追出去道:“娘,娘!等等孩儿!还有件大事儿!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儿!”
夜幕已临,娘俩一前一后,踏入了无尽的暮色之中,惟余堂屋中一盏如豆灯火长明。
孙继邺紧紧蹙着剑眉,在左右亲卫高举的火把照耀下,下意识地策马在夜色中疾驰。
这时,前方一位斥候持着火把纵马赶来:“启禀侯爷,前方十里有一处军驿,二十里便是新乐城,咱们在此过夜还是继续赶路?”
他打断了孙继邺的沉思。
孙继邺缓缓勒马停下,他高扬起手:“儿郎们,放缓马速!孙七郎!带本侯印绶,前去军驿亮明身份!今夜咱们留宿彼处!”
众亲兵们轰然应诺。
他缓缓下马,转过身,望向无边夜色,忍不住叹了口气。
突然,无尽黑暗中,远处骤然传来马蹄声。
“何人?速速勒马!”
“呛啷啷”声中,亲兵抽出长刀厉喝道。
“前方可是孙知州?某乃真定府西古城任三郎、任六郎!”
黑暗中,两个骑手持着火把,气喘吁吁道。
孙继邺沉声喝道:“你们因何赶来?”
他声音不大,却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任三郎和任六郎连忙下马,叩首的同时,高举起手中书信:“回孙知州,是秦二嫂和小乙托某等前来送信!”
他们话音刚落,便觉一阵疾风袭来,随即手中一轻,两封书信已被人劈手夺去。
好高的武功!
二人均不寒而栗。
孙继邺匆匆看过两封信。这两封信内容与书法别无二致,写信人显然是担心中途出现意外。
他就着火光,反复看过几遍后便即焚毁。
他剑眉舒展开来,嘴角微微翘起。
胸怀大畅之下,他微一用力,亲自将跪倒的二人扶起。
“你们昆仲辛苦了!随本侯在军驿留宿如何?”孙继邺轻拂长须,微笑道。
任三郎和任七郎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敢不敢!秦家人还在等某回信。”
孙继邺沉吟道:“也罢!你们稍候片刻。”
他唤来心腹,取出纸笔就着火把,匆匆写下两封内容一致之信,分别交给二人。
“有劳贤昆仲!”他分别塞给二人十两官银。
“这…任家与秦家如今为一体,还请孙知州收回赏银!”任三郎固辞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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