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问你,你既然早有本事把自己治好,为何不早点儿开口?”
秦琪正色道:“娘,孩儿一直烧得迷迷糊糊,那庸医开的方子又完全不对付,所以孩儿始终无能为力。”
孙氏叹了口气:“小乙别怪爹娘。那白三郎,已经是十里八乡最好的郎中。你二叔也问过真定府、赵州甚至定州有名气的郎中,他们也无能为力!”
秦琪早已明白此事原委。昨日夫妇俩所言,不过是互相安慰之语。
他这病极易被误诊为阳明病,白虎汤的确为治疗阳明病的良方。
其他郎中见白虎汤加减化裁的方剂对自己无用,自然便无能为力。
他笑道:“娘别难过,小乙已经无事!趁着未时未过,娘先喂孩儿吃药吧。”
阳明病欲解时,从巳至未上,恰如任二郎的厥阴病应从丑至卯上一般。
孙氏神色再次转喜:“小乙,药已经煎好。你喝完这服药,身子是不是能大好?”
秦琪暗暗撇嘴:哪有这么快?这正气散,还需从五加减喝到正方,我这病才能不留病根儿。
他心中作是想,口中却道:“是啊娘,最多三五剂,孩儿这场病就能好。”
孙氏终于笑了。她喜孜孜地喂儿子喝完药,又端来一碗香喷喷的小米粥:“儿啊,等你好了就赶紧去给你二叔帮忙!咱家欠人家太多太多!”
秦琪鼻子一酸,连忙忍住哭,笑道:“放心吧娘,二叔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心道:就算为了这对可爱可敬的爹娘,我秦小乙也得努力挣钱!
孙氏扶他躺好,便又去了院子收菜。看来,他这老娘做生意有一套。
别小看一亩半地,蔬菜生长周期短,且可以密植。
前世他经常义务治疗、帮忙看顾调理的一个孤寡老太太,靠着两亩菜地,每年都能存下两万多块。
人家存钱是以防万一。老太太只有合作医疗保险,一旦进医院,那花费…
不过话说回来,有他帮忙调理,那老太太也不会得大病,头疼脑热的有他足矣。
虽说人家老太太那是有大棚的菜地,但即便没有大棚,一亩半地八个月的产出也不容小觑。
所以,他挣钱的计划,交给他这擅长做生意的老娘来执行,再合适不过。
咱们再看看着急忙慌进真定城的任二郎。
诚如秦琪所言,他还真是上赶着去挨骂的。
任昭辉任大郎那三进的大院子在真定城内城,昨天他才刚从外地回来。
他相貌堂堂,比任二郎那黑瘦细眼的外表俊朗许多。
只是,此刻他那张仪表堂堂的脸却满是怒色:“任昭天!你是不是傻?六十多贯钱,你说撕就撕了?你怎么这么败家?啊?说话!”
任二郎打了个激灵,颇有些战战兢兢:“大哥,秦小乙有真本事啊!比咱家雇的那何神医强太多了!”
任大郎一脸恨铁不成钢:“二郎!他再有本事,也是个小屁孩子!六十多贯啊,咱们得卖多少生药才能赚回来?
亏着房契在我这儿,不然你是不是准备把房契也还回去?你个败家子儿!咱家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你辛辛苦苦趟商线挣…”
任二郎忍不住嘟囔道:“大哥,可不就是我趟…”
任昭辉狠狠一拍桌子:“闭嘴!就算是你挣的,靠的也是咱爹娘留下的金字招牌!再说了,这里头还有二、三…房的分红!
你一个人,能代表咱任家上百口?”
任二郎撇撇嘴:“那他们也跑啊!光想着在家吃闲饭?”
任大郎见自己小老弟如此冥顽不灵,登时怒不可遏:“闭嘴!翅膀硬了?要不是族人们合资交给咱哥俩,咱生意能做到这么大?”
任二郎推理能力极强:“大哥,既然这样,秦家那六十多贯还叫个事儿?”
任大郎被他怼得无言以对。
他有些恼羞成怒:“你就是个猪!”
任二郎冷笑以对:“我要是猪,请问大哥您是啥?”
任大郎不再废话,他的人生信条之一,便是能动手绝不哔哔。
于是任二郎惨了。
他是牙尖嘴利不假,但他不敢忤逆兄长啊。
任大郎打爽了后,蹙眉看了眼鼻青脸肿的二弟,忍不住收手叹了口气:“罢了,二郎,明日我去见见那秦小乙!”